“不过他们的面色,另有衣服……”
好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哭穷的王爷有钱拿,如此有爱心的太子殿下,转头秦堪也筹算在他面前哭一哭,王爷虽穷,千户家也没余粮啊……
“哈哈……”朱厚照仰天狂笑两声,又俄然闭了嘴,神采憋得红中见紫:“咳咳,皇叔,你这些军士瞧着倒是……呃,不错,是小我模样儿。”人模样儿,朱厚照最诚笃的夸奖了。
“但是秦堪秦千户大人劈面?”
朱宸濠哈哈一笑,眼中尽是宠溺,不等朱厚照到身前,他便抢先躬身见礼:“宁王朱宸濠拜见太子殿下。”
“下官讲错,王爷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臣感觉……”秦堪暗恨朱厚照不讲义气,把皮球踢给了他:“……臣感觉他们有点眼熟。”
朱厚照扶起他,笑道:“你我叔侄何必讲这些虚礼?”
叔侄二人叙话差未几了,朱宸濠转过身看到了秦堪,目光一闪,笑道:“殿下,这位是……”
言语中竟带着几分得色。
李士实擦汗道:“鄙人的意义是说,我的名字叫李士实,乃宁王府幕僚。”
公然,朱厚照一见他,便欢乐地叫了一声“宁皇叔”,然后快步迎上前。
“…………”
“臣写的《西纪行》里,出场人物大抵全都这模样……”
此人既然自称“本王”,约莫便是传说中的第四代宁王朱宸濠了。
“温文尔雅”这个能够有,但其他所谓“学问无双,光亮磊落”之类的马屁,清楚有骂人之嫌,这家伙特地赶上来损他的?
…………
“叨教你是……”
“早传闻京师的秦识无双,为人谦逊有礼,光亮磊落,豪放风雅,有古贤者之风……”
很难了解宁王的思惟。一群被人当作叫花子差点送去善铺喝粥的家伙,朱宸濠竟然美意义称他们为“懦夫”,真不知是无知者恐惧还是用心藏拙。
朱厚照黯然道:“父皇这些年太辛苦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没能给他分忧,还常惹他活力,本日思来,犹觉痛心惭愧……”
模样挺刚正,可惜干的事情不如何隧道,清楚是一只包藏祸心的狼。
朱宸濠哈哈一笑:“不错。自古豪杰出少年,才子也出少年,秦千户‘小贤人’之名,天下皆知,你那本菜根谭连本王的王府里都存了好几本。本王用来教养子孙,善莫大焉。”
朱厚照凄然点了点头。
朱厚照顿时暴露怜悯之色:“你如何不向朝廷上疏请饷呢?”
“那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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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如何敢上疏?朝中大臣本就对藩王有防备之心,言官御史们以参劾藩王为常事,本王在南昌足不出户战战兢兢,亦难避笔刀唇剑,我只恨不得上疏请削王爵,今后做个无忧的百姓才好……”朱宸濠索然叹道。
叔侄二人把臂相谈,秦堪在一旁悄悄地打量着朱宸濠。这位在路上走了小半年就为了进京给弘治帝拜个年的朱家奇葩,总算是亲目睹着了。
朱宸濠仿佛早在等这句话,闻言神情顿时浮上黯然之色,叹道:“陛下允我保存三卫,已是莫大的恩情,何如皇叔我不争气,这两年江西频发洪灾,收成极差,本王南昌的封地田产几无所出,宁王府连保持平常的用度开消都艰巨,哪不足力养这些军士,实在他们都是极有战力的豪杰子,是本王委曲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