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再走十里便是天津城了。如何去处请大人决计。”身边的校尉大声喊道。
钱宁展开眼,对打断他遐想的人非常不悦,懒洋洋隧道:“叫他出去吧。”
朱厚熜带着哭腔大声道,万夫所指之际,他身边独一能依托的却只要张璁了。
自向来到天津后,钱宁积储多年的怨气终究完整宣泄,天津知府衙门,漕盐衙门,天津三卫批示使司,天津市舶司,天津海军,天津东港……大大小小的衙门杀得尸山血海,法场设在东港海边,一声令下,屠刀挥落,数日内足足有两三千颗人头落地,东港外的海水都染成了红色,钱宁暴戾的杀心才稍稍收敛。
“你们这是矫诏,要被诛灭九族的!秦堪,你这贼子,打压架空我十年,本日胆小包天欲造反,竟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会有报应的……”
天子都快出门进金殿了。大臣却一个没来,这但是亘古未见的大事件,大明立国一百多年,只要不上朝的天子,还从未有过个人罢朝的大臣,鼓吹出去便是君臣离心离德的大丑闻,不知天下士子百姓们会编排成甚么模样。
一队穿戴大红飞鱼袍的锦衣卫在去往天津的官道上飞奔。
未多时。承天门的宫门大开,一队禁宫军人手执兵器杀气腾腾出宫,直奔城外三千营的营地,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逼开了营地辕门。很快,新任三千营都督江彬被军人们押送出营,戴上重镣重枷押往城内。
各种快意算盘在脑海里噼啪乱拨,一名钦差侍卫却在门口抱拳施礼。
现在他真是悔怨了,委实不该进京当这个天子,他没想到京师朝堂的水这么深这么浑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如何跟那些老狐狸们斗?
常凤目露杀机,狞声道:“诏谕有令,若钱宁抵挡,当场格杀!”
常凤傲然大笑:“公爷即使不是锦衣卫批示使,锦衣卫还是还在公爷手中,公爷从正德元年到现在,全部锦衣卫被他运营了十多年,南北镇抚司和各地千户所皆是公爷亲信。从京师到处所可谓密不通风,戋戋一个钱宁想坐公爷的位置,寿星公吊颈,真他娘的活腻歪了。”
一场未经三法司鞠问,由天子中旨直接科罪的凌迟酷刑,在京师菜市口仓猝开端。
朱厚熜接连三夜没睡,两眼通红地站在铜镜前伸开双臂,几名寺人前后忙活着给他穿龙袍,朱厚熜一边打着呵欠,脑筋里却一边考虑着克日的朝局。
想到这里,常凤的目光愈发炙热,眸子泛着通红的血丝,像岩浆般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