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凤眼中厉色一闪,嘿嘿嘲笑道:“如何去处?当然是去拜访我们的同知钱大人,今时分歧以往,难为钱大人冬眠十年关于攀了高枝,恰是东风对劲马蹄疾,当初常某真是走了眼,没发明北镇抚司里还藏着这么一条白眼狼,本日老子倒想把他那身狼皮扒下来。瞧瞧内里是不是真的藏着狼心狗肺。”
一队禁宫军人押着江彬招摇过市以后,终究来到了菜市口。
现在他真是悔怨了,委实不该进京当这个天子,他没想到京师朝堂的水这么深这么浑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如何跟那些老狐狸们斗?
可谁知仅过了三天,朱厚熜说翻脸就翻脸,命禁宫军人将他锁拿,江彬心头顿时浮上一个动机,——陛下需求一个背黑锅的人!
“大人说得是。我们现在可不就是阎王座下催命的吵嘴无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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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一刻,奴婢翻开宫门迎百官入宫朝会,可本日承天门外空无一人,满朝文武大臣竟无一人上朝……”
“甚么?”朱厚熜浑身剧震,两眼顿时暴露几分惶然。
张璁进宫很鬼祟。臣权过盛,张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因而本日他也没上朝,朱厚熜召他入宫时,他还是跟着小寺人走的左顺门躲躲闪闪进的宫。
禁宫军人押着江彬进城后却用心带着他在内城绕了一圈,内城皆是朝中勋贵和重臣的居处,随队的小寺人颠末那些重臣府邸时还用心放声大喊:“经查,三千营都督江彬为谗上邀宠,密遣三千营麾下于承天门前杖杀为民请命之忠臣,陛下明察秋毫,慧眼辨忠奸,令旨锁拿江彬,本日菜市口凌迟示众,以慰无辜惨死忠臣之英魂!”
钱宁心中愈发冰冷,惶然道:“陛下不成能拿我!你们那里来的天子印玺……张永!是张永那狗贼!他要造反吗?不对,是秦堪要造反吗?”
“常千户?”钱宁认出了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挖苦:“千户见到我这批示同知,为何不可礼?秦公爷的部下都这么没端方吗?”
常凤也笑,嘴角咧出一个老迈的弧度,愈发显得狰狞可骇。
亲手毁掉了秦堪十多年苦心运营扶植的天津根底,钱宁终究出了这口十年里积抑的恶气。
常凤也终究止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儿,懒懒地一挥手:“拿人!”
常凤目露杀机,狞声道:“诏谕有令,若钱宁抵挡,当场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