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的到来如同烧开了一锅水,士子们一见秦堪仿佛是锦衣卫为首之人,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赵观和孙风不敢再接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了。
此时的吏部衙门已是人隐士海,除了门前青石广场上悄悄肃立的一百多个士子模样的读书人外,另有很多远远围观的百姓。
一想到运气的无法处,秦堪的面孔不由泛了几分乌青,对那些没事谋事的读书人生出了恶感。
这是秦堪第一次接到京师北镇抚司衙门的直接号令。
众读书人一滞,接着如同点爆了火药桶似的,一齐炸开了。
简朴的说,北镇抚司要找只替罪羊,把世人的目光由彭缙案转移到别处。
“朗朗大明乾坤,厂卫霸欺良民,构陷大臣,国之jiān贼也!”
至于为甚么选秦堪这只羊替罪,启事并没有那么庞大,因为东城千户所离南京吏部衙门比来,一条街的间隔……
***********************************************************
这些人里,守备寺人傅容最不利,士子们围住吏部衙门之前,傅容刚幸亏吏部衙门跟林尚书串门子,没成想莫名其妙被堵在了衙门里。
“谗谄忠良,不得好死!”
秦堪心中对这些不分青白的读书人恶感愈盛,走到台阶下,忍不住冷冷道:“人是在京师抓的,你们去京师告御状便是,在南京肇事算甚么?”
传闻千户大人曾经也是秀才,他们发明读书人对读书人也挺狠的。
身边一步之遥,傅容也来了脾气,一巴掌甩出去,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打到了谁。
**********************************************************
场面轰的一声,刹时变得混乱,这群没法无天的读书人竟一齐朝衙门冲来。
“顿时放了彭主事,不然我等江南士子必砸了你这掩蔽天rì的烂衙门!”
“对,我们还要联名告御状,齐赴京师敲登闻鼓,让天子陛下评评理!”
弘治年间,天子决计压抑厂卫权力,再加上这一任的锦衣卫批示使牟斌为人谨慎,以仁善治狱,凭知己说,这些年锦衣卫办的冤假错案很少了,彭缙一案,锦衣卫是真实在实拿到了实据,委实没有冤枉他,连他本身都在狱中认了罪,恰好他的家报酬了救他,操纵彭缙在士林的名誉,暗里找了一些江南的学后辈子肇事,yù图给南京吏部施加压力,逼锦衣卫放人。
这实在是个很荒诞很扯淡的来由,但宦海之事本就这么扯淡,没有背景没有背景,秦堪必定没法抵挡。
“当初焚书坑儒谁挖的坑?此人真应当拉出来砍了……”秦堪忿忿道。
悄悄肃立的读书人一看到他们穿的飞鱼服,便如同疯牛看到了红布,顿时沸腾起来。
“…………”
归正乱也乱了,秦堪干脆横下心,闭着眼朝sāo乱的人群中胡乱踹了一脚,只当泄一下心头火气。
身穿大红飞鱼服的秦堪在众百户开道下,一行人浩浩大荡来到衙门前的广场上。
秦堪也怒极了,他最恨这类在理还胡搅蛮缠的人,说是读书人,多年的圣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人群顿时一静,一个衣衫下摆印着足迹,脸上一个红巴掌印的读书人捂着脸,不敢置信似的站了出来,抖抖索索指着秦堪,悲忿道:“你……好个卫狗,竟敢欺侮斯文,不但踹我,还扇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