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皆是客,非论来者善与不善,因而秦堪浅笑道:“长辈与老丈素未会面,敢问老丈高姓大名?”
秦堪嘿嘿干笑。
刘吉给本身倒了一杯酒,浅浅的啜了一口,神态稳定地笑道:“小友想说甚么?”
之以是说刘吉是奇葩,是因为他的脸皮。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调戏妇女同胞这类事,各有各的爱好,有的喜好关上房门调戏,比如他本身,就常常关上门帮忙怜月怜星收缩小胸脯,体贴她们的发育生长,而刘吉约莫是房事时喜好有人在中间为他号令助势的那一类。
刘吉两眼大亮,哈哈笑道:“未曾想小友竟是妙人,这番精美见地与老夫不谋而合,说得不错,唯有铜臭才气换来暗香,付过酒钱吴姬才会殷勤劝酒,此言大善,当浮一明白。”
刘吉朝秦堪做了个“请”的行动,然后也不嫌脏,自顾盘腿坐在过道上。秦堪也学着他的模样坐在牢门内,二人隔着牢房的铁栅栏一内一外相对盘腿而坐。
面对这位脸皮厚到如此境地的首辅,弘治帝痛定思痛,决定不再跟他玩虚的,干脆命寺人怀恩亲身到刘吉家里,指着他的鼻子直接了本地奉告他,陛下瞧你不扎眼了,想寿终正寝的话你还是乖乖上奏致仕吧,不然结果很严峻,刘吉呆了好久,这才一副比死了亲爹更哀思的神采,依依不舍地上了奏本告老。
苦涩地谛视着刘吉,秦堪叹道:“刘阁老,你为何不好好保持你不要脸的气势,转型做甚么幕后黑手呀,你这不是害人吗……”
弘治五年致仕,刘吉再也没被起用过,但是毕竟刘吉在朝堂混了一辈子,并且当过礼部尚书乃至内阁首辅,弟子故吏可谓满天下,翅膀多如繁星,现在的刘谢李三位大学士见了刘吉,都不得不拱手为礼,之前辈称之……一名曾经风景无穷,位极人臣的大学士,一名是身陷囹圄,罢官夺职的锦衣千户,秦堪想破脑袋都不以为他和刘吉之间会有甚么交集,可究竟是,现在刘吉正站在牢门外,一脸安闲浅笑的看着他。
含笑谛视着秦堪,刘吉笑道:“前人谓暗香盈袖为春闺雅事,实在老夫倒更喜‘吴姬压酒’这类光天化日之下的雅,小友从这首诗里可听出甚么了?”
刘吉刘棉花,成化弘治两朝的一朵奇葩,本日竟在狱中见到他了,无法的是,秦堪是被探监的工具,真想和他换一换啊……
秦堪只好拱拱手:“本来是刘阁老,下官……不,现在我已是草民了,草民见过阁老。”
刘吉是正统年间的进士,若说做学问,刘吉还是很不错的,当过庶吉人,翰林院编修,东宫侍讲,乃至当过经筵官,宦海升迁也非常的顺风顺水,翰林院熬够了资格美满出关,大明朝堂闪亮退场,累官至礼部左侍郎,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直至弘治即位,一向到弘治五年,连当了五年的内阁首辅。一时可谓权势熏天,翅膀如林。
端起杯,刘吉与秦堪一饮而尽,再看着秦堪时,脸上的笑容已缓缓收敛起来。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名叫刘吉,不知小友可曾听闻?”
终究,言官们骂累了,骂得寒心了,因为越骂这家伙的官儿升得越高,最后竟升到了内阁首辅,位极人臣,不得不说。大明汗青上也独一只出过这么一名滚刀肉般的首辅,因而时人只好送他“刘棉花”的外号,因为棉花不怕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