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
进了殿，镇静后一见弟弟寿宁侯这般惨痛模样，不由心疼万分，见他身边施施然站着且无缺无损的秦堪，镇静后凤目狠狠剜他一眼，很不善。
大明文官的眼里不能掺沙子，特别是寿宁侯这类沙子，好不轻易逮着秦堪与寿宁侯抵触的机遇借题阐扬，今rì若不参得陛下将寿宁侯的爵位削了，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莫非人生来便已分好了三六九等吗？
“……对。”
太子没端庄，弘治帝笑而不语，镇静后白眼暗翻，王琼却实在看不下去了，沉声道：“太子殿下，请重视仪态。”
小寺人指着牢房，吃吃道：“你……你们，这是……”
“那就在宫门前交给锦衣卫大汉将军。”
朱厚照撇了撇嘴，嘀咕着“绝望的老头儿”，然后站到一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寿宁侯略显夸大的受伤打扮。
镇静后脸sè模糊泛青，笑容清楚有些生硬了。仍咬着银牙不说一句话，目光却成心偶然地瞥了建昌伯一眼，心中黯然一叹，这不争气的两个弟弟，伤脑筋呀……
“秦千户……您还是把手上的棍子交给我吧。”
“如果我是天子呀，我就打娘舅的屁股，父皇，寿宁侯府的家仆抢秦堪家的女人，儿臣但是亲眼所见，那些人太混帐了，全数该杀……至于阿谁秦堪嘛。嗯，秦堪很冤呐，应当把他从牢里放了，然后调入东宫陪我玩……咳咳，不对。陪我读书。”
小寺人脸sè惨白，三观有崩溃的迹象……
东宫太子朱厚照也来了，他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传闻文华殿吵得短长，并且跟本身的娘舅和新熟谙的秦堪有关，朱厚照喜好凑热烈，并且很有参与jīng神，因而兴趣勃勃地赶来了文华殿。
扭头浅笑着扫视跪在地上的五名寺人，秦堪笑得一脸天官赐福：“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梦阳怒道：“远的不说，就说寿宁侯强抢锦衣卫千户秦堪家中美婢，更陷其入监狱，此事满城皆知，你敢说是我们歪曲吗？”
秦堪扭头盯着牢房外的小寺人，目光投来，小寺人没出处的浑身一颤，这个文弱墨客的目光好吓人，像狼。
“皇儿。你来讲说，若你是天子，这件事你该如何措置？”弘治帝的眼中充满了宠溺。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宠不可。
秦堪驯良一笑：“你是想问你看到的这一幕是如何一回事，对吗？”
论辩才，建昌伯当然不是这些久经风波的文官们的敌手，见这些触目惊心的一条条罪行摆出来，建昌伯脸涨得通红，期呐呐艾半晌，顿脚撒泼：“你们清楚歪曲国戚！这些东西你们信口说来，信手写来，想如何写便如何写，可你们有凭据吗？”
王琼，王鏊等一干大臣却悄悄皱眉。且不说太子对此事的措置过分儿戏，单看他现在的态度，一条腿盘在炕上，另一条腿耷拉下来乱没端方的得瑟，嘴里东西没吞下去，一张嘴食品碎屑四溅，另有那满不端庄的笑容……这是将来国君的模样吗？
文华殿里仍在辩论，吵成了一锅粥。
弘治帝头更疼了，苦笑着望向太子朱厚照，不知是磨练他还是不肯直面话题。
王琼xìng格最刚烈，忍不住重重一哼，刚待开口怒斥太子几句，却听得殿外寺人尖声道：“寿宁侯到，锦衣卫内城千户秦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