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铁木道长在一处瀑布下,落空了和尚的行迹。
青烟翠雾罩轻巧,飞絮游丝无空。
铁木道长排闼而进,入目季山地点,他正端坐在书桌前,桌上砚台压着一封手信,上写道:
和尚仿佛发觉了铁木道长在追他,是以带着他在山川间密林里到处瞎绕。
他一甩拂尘,足尖不点地,人到半空,便化作一道剑光出了厅堂。不出一里地,便看到一个和尚笑吟吟地在一株花柏下候着。
他声音有些哽咽。
铁木道长认出这是那烂陀寺的神足通,暗道:木真子他如何收了一个那烂陀寺的人做部下。
铁木道长道:“我和他另有甚么和蔼可言。”
和尚道:“不敢不敢,只是常日切菜切得熟了,以是刀工比浅显人好一些,道长,我请你出来,并无歹意,仅是有些话要受命传给你,同时交给你一份东西。”
和尚道:“我家仆人说道长怕是不想见他,是以叫我将东西还你,他还说玉液还丹经他已经用不上了,现在内里有一些他做过的讲明,道长能够用心参详一番,或许会有所得。”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和尚道:“恰是。”
和尚手里多了一把菜刀,他手腕颤栗,划出一个斜斜的轨迹,刀芒生出,眨眼工夫将统统的柏树叶全数从中破开,分为两段。
说完话,和尚迈起步子,眨眼工夫就在数十丈开外。
和尚心道:“本来尊主另有欠了一段风骚债。”
毕竟玉液还丹经是道家正宗功法,修行进度迟缓,铁木道长想等木真子贯穿平平天然之道,宁和道心后,再将前面的完整法门交给他。
他只感觉事情非常古怪,便暗自发挥遁法追了上去。
和尚浅笑道:“作为外人,贫僧还是想说一句,道长终归没有大的毁伤,现在玉液还丹经也偿还给你了,上面更有我家仆人讲明的心得,足以了偿之前的不是,不晓得长可觉得然否?”
铁木道长心想此人如此了得,竟然还是受命前来,不知他是奉谁的命。铁木道长实是想不出本身熟谙的人物中,能让面前和尚这等人物做部下。
哪晓得正因如此,让木真子为了玉液还丹经,和他反目。
铁木道长前次中了湘西四鬼的暗害,是以现在非常谨慎,用拂尘将玉册接住,发明上面并无暗劲,他定目一瞧,神采大变,说道:“玉液还丹经。”
他微微一笑道:“庄主稍等半晌,老道有事要出去一会。”
他在和尚三丈外落下,拂尘一扫,地上的翠绿的柏树叶便纷繁扬扬起来,好似漫天花雨,往和尚射去。
铁木道长不由更惊奇道:“你是说木真子竟然将玉液还丹经练成了。”
铁木道长道:“庄主,你但是产生了甚么事。”
铁木道长抚须道:“不错,照你的说法,我不该再去找他费事了,并且你言下之意,我现在必定不是他敌手,但我还是想见他一面,他夺我玉液还丹经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跟本身的道侣反目,人家余道友当时没有嫌弃他修为尽失,照顾了他整整一年,他却做了负心人,实是不当人子。”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他既欣喜又苦涩,练成玉液还丹经是他毕生的胡想,亦是师父的遗言。只不过木真子资质比他更好,并且又在很小时候展暴露极高的剑道天赋,师父念及玉液还丹经修行艰巨,特地寻了一本无妄剑经给木真子修炼,他也不负师父的希冀,年纪悄悄,修为已经登堂入室,不过五十岁,已经在真人境地的修士里罕逢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