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微微一笑,道:“你随我去便是。”
他怕女儿曲解,先夸大一遍。
比如一小我天生好静,心如止水,天然便不喜尘凡,但也有些人喜幸亏尘凡嬉笑怒骂,出入随心,这也是一种修行,以是佛门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两人边走边说悄悄话,很快就被引到一处装潢高雅的花厅。上面都是挂驰名流书画,少女打量一番,眼睛一亮,指着一副书画读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多情却被无情恼。”
季寥心念一转,女儿这些日子练剑,实在少了很多笑容,她可贵鼓起,便陪她疯一次吧。
少女从不涂脂抹粉,灵飞派的同门们也没这个风俗,她们身材干净,本身的暗香,便比任何香粉都好闻。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少女纵使从不来这些处所,也猜到这是那里。
听香阁极会做买卖,这里集用饭、留宿、打赌为一体,客人到了内里,想玩甚么都能够纵情。
这是他修行越深,见地越多得出的经历。
季寥无法道:“阿谁江明就在这一众青楼的听香阁里,以是我才带你来这的,可不让你扮男装,出来玩耍。”
季寥道:“方教主待他自是极好的,但现在天师教掌权的是他们的护教长老白海禅,此人一向有当教主的野心,方明恰是跟白海禅不对路,才被发配到银河城的。”
少女奇特道:“他既然是方教主的堂兄弟,学会神龙九式自是理所当然,但为何大叔说我如果伤到他,天师教也不会为他出头,难不成他很不得方教主欢乐?”
正因此人有些短长处,季寥才感觉让他做女儿的敌手刚好。
一进入内里,就有阵阵脂粉香味传来。
大河道经银河城,恰好将其绕个半圆,以是远了望去,银河城倒像是建在水上一样。此城非人力所建,乃是天师教昔年为抵抗魔劫以神通制作的石头城,城墙足有二十丈高,非常雄浑。
季寥老脸一红,道:“都是道听途说的。”
她推己及人,倒是有些怜悯那位未曾蒙面的天师教教主。毕竟她师父身后,灵飞派的局势也有些近似,派里有强势的长老崛起。
季寥道:“修行人也是人,喜怒哀乐皆有,凡俗人有的欲望,修行人一样都很多,只不过修行人的自控力强大,不会等闲被欲望安排。”
玉不琢不成器,偶然候他也得狠狠心。
巷子里灯火光辉,丝竹管弦之声不断,并且街道两边的楼上,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儿,对着上面过路的行人,殷勤地红袖相招。
少女猎奇打量,传音季寥道:“大叔,那方明也是修行人,为甚么喜好来这类处所?”
只是那方明的环境又有些特别,季寥已经暗自刺探清楚,此人明面上被天师教现在掌权的白海禅放逐到银河城,仿佛自暴自弃,整天沉浸和顺乡,实际上他是得了密宗欢乐禅的修炼法,趁此机遇,以寻欢作乐为项目,暗自修炼,积储力量。
他道:“真是服你了,实在内里底子没甚么好玩的,既然你感兴趣,我就陪你出来看看。”
修行之道天然也有无情无欲的门路,但也不乏有情有欲的门路,至于如何走,多是看功法和小我脾气。
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即便今次不让季笙跟他比试,不久后,想必白海禅也会让人来摸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