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眉眼,怔怔看着本身用蔻丹染过的指甲,神采有些七上八下,担忧着顾明玉。
这一次,欠我的都要一一了偿。顾明珠渐渐坐直了身子,收回目光,暴露淡淡的笑容来。
郭玉秀看了眼顾明月与顾明玉一样,挑了挑眉:“你们也来了。”
全部场上只要顾明珠一人全然没有看一眼场中,她在垂着眼,手里捏着阿谁香囊,不晓得在想甚么。
娘子们都是威风凛冽英姿飒爽,谙练地翻身上马挥动着月杖追逐着彩球,你争我抢不甘掉队,固然是女儿身,却都有着不输男人的气势。这内里要数郭玉秀最为打眼,她一身红装,手臂上又系着大红缎带,如同一团火普通热烈素净,又是一马抢先追着彩球,几次三番从对方手里把球夺了下来,没有半点让步。
顾明月也瞧见了,也是吃了一惊,却很快暖和地笑了起来:“大姐姐才学会骑马不久,还是不要了局得好,就在这里看看便是了。”
只是教她绝望的是,昔日高傲不肯受半点气的顾明珠听了他们的话,没有半点气恼,也没有要了局赛球的筹算,倒是稳稳坐在席上如同统统与她毫不相干普通,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们说话。
郭玉秀倒是笑盈盈摆摆手:“月娘,你大姐姐不肯了局,难不成你连玉娘也要拦着?我请了你们来可就是为了赛球,不是坐在这里看看就算了的。”她说着话,眼风倒是扫过一旁坐着的顾明珠。
顾明月眉眼和顺含着笑上前来,端端方正给顾明珠行了礼,才笑着道:“大姐姐何时来的?方才我与玉娘过来还未曾见到大姐姐。”
只是他没有瞧见,看台上的浩繁满心欢乐的娘子当中,有一个正用冰冷深沉的目光望着他,那目光里满尽是阴暗与断交,更模糊带有一丝杀气。
很快,场边锣声一响,球场两边障房里的娘子们都手持月杖走了出来,马仆早已把备好的马匹牵了出来,这些马匹都是经心驯养过的名马,个个膘肥体壮脾气和顺,如许才敢给这些身娇肉贵的贵府娘子们骑乘赛球。
郭玉秀顿时冷了脸,眉间微微皱了皱,又规复了神采,带着那几位娘子嗤笑着回身,向着障房走去,丢下一句话:“先前夸下那样的海口,到头来还不是打脸。”一群人讽刺着顾明珠走远了。
那位漂亮的郎君倒是看着场中的比赛,悄悄一笑:“郭大郎常说他府里的娘子都善于马球,不逊儿郎,我一时猎奇才想着过来看看。我们不过是来看看赛球,其他的人不相干。”他说着,安闲地倚在凭几上看起赛球来。
顾明月不由地有些担忧,她晓得郭玉秀那几个都是打马球的妙手,马术高深不是普通娘子能比得上的,郭家又与顾家公开里针对着,顾明玉那性子下了场难保不会出甚么事,她一时想起家唤住顾明玉。
顾明玉夙来是憨直的性子,那里经得住旁人这么说,顿时瞪大眼:“谁说不敢了局,我就了局与你们比一比,我可不像大姐连马都骑不稳,今儿就要与你们看一看谁输谁赢!”说罢,大步走下看台,唤过随行婢女去取月杖来,要与郭玉秀她们赛一场。
郭秀娘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几位娘子,此中一名上前笑着与顾明玉道:“玉娘,看来你们府上是没有人能了局了,先前大娘子但是夸下口说要与我们一较高低,现在倒是连了局都不敢。”说话的是卢御史府上七娘子卢娇娘,夙来与郭玉秀交好,常日里行事说话到处拥戴郭玉秀,顾明珠昂首细心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