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谨慎地上前:“贤人,陈留王殿下又在宫外等待觐见。”
大步进了书房,就瞥见一身锦袍把玩着他的纸镇的崔奕,见他来了才笑了笑与他作礼:“殿下。”
贤人捂着头靠在凭几上,呼呼直喘粗气。
他说着,又轻声补了一句:“殿下跪在雪地里,谁劝都不肯起来,说是求贤人治他的罪。”
偏殿里固然不比正殿烧了地龙,却也摆了好几盆炭盆,都是银丝炭,烧的旺旺的,暖意融融。
不过思来想去,他毕竟感觉韩氏与韩彦也不是那么笨拙的人,看来还是有人动了手布下这个局,至于阿谁幕后的人,不消说只能是甘露殿里的女人了。
李念内心大喜过望,请了崔奕在榻席上坐下,又命人上酒菜,这才问道:“可有体例了?这些光阴我真是一筹莫展,竟然没有半点主张,这个局实在是极其凶恶。”
与李裕普通忧?的另有陈留王李念,他坐在王府的水榭中,目光浮泛地望着水榭下已经结了冰棱的池水。
现在他被禁足王府,连入宫都不能,另有甚么体例自救,大抵只能在这里等着诏谕送他会陈留了。
“殿下不必如此,现在的景象五兄与我都已经清楚,这几日是在想体例帮着殿下应劈面前的窘境。”
侍从只得承诺着,正要下去,却听水榭外有主子吃紧来报:“殿下,崔家七郎君回府来了,求见殿下。”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又是一阵动乱,很多朝臣上奏参陈留王李念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另有人参他好大喜功,昏庸有为怠慢差事,更有人参他放纵王府下人作歹胡为,奏章上更是明显白白写着陈留王府的主子抢了哪一户百姓家的娘子,陈留王明知此事却还肆意包庇,求贤人严惩于他。
水榭的窗户大敞着,吼怒的北风夹着砭骨的寒意劈面而来,李念倒是一动不动,恍若一尊雕像。
那小宦愣了愣,忙答允着退了出去,倒是悄无声气从太极殿偏门出了殿去,穿过数重殿阁甬道,去了甘露殿。
陈留王入了太极殿后,贤人便遣退了一干服侍的人,父子二人单独留在殿中密探。
天后听了小宦的话,嘴角暴露一抹轻视的嘲笑,很快又浅笑着向他点点头:“你去吧,转告刘安,他故意了。”
崔奕看着他,内心却尽是感慨,公然五兄说得对,他说本身如果回王府来,殿下必定会焦心不已,再不避讳本身所做的事,对他们的话再不会有半点贰言。
刘安也没有留下,他带着几名小宦去了偏殿候着,只是让御前服侍的宫婢留在门外,叮咛她们如果贤人唤他就马上来报。
李念好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道:“去取酒来。”
已经是数九寒天,荷花池中只剩下几枝残枝枯叶,浮冰下连昔日游动的锦鲤都不见,一片死寂。
雪片普通的奏章送进了太极殿,陈留王也成了众矢之的,仿佛韩氏一家被放逐发配,下一个倒下的就该是陈留王了。
小宦内心一紧,机灵地想了个来回,盘算主张今后还是要想体例多来甘露殿这边走动走动。
好一会,贤人才道:“罢了,你让他入宫来,朕来问他!”
李念蓦地抬开端,清秀的脸上一片阴霾:“让你去,你就去!”
水榭里服侍的侍从看着李念的模样,非常不安:“殿下,这里风大太冷,不如还是回院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