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顾明月吃了一惊:“不见教引女史了?”这可不像是顾明珠能做出来的,为了曲江宴上能够合天后娘娘的情意,不会错了举止端方,顾明珠想尽体例,缠着父亲用了很多干系,才从宫中请了庐阳公主的教引女史来府里,好好教诲她宫中礼节端方。昔日里顾明珠最为着紧地就是跟着教引女史学习宫规,对外人也是最为夸耀本身能够获得宫中教引女史的指导,一副胜券在握的对劲,但是本日如何会无端端找了由头推了?
顾明月走到东府府门前,昂首看着那鎏金的大长公主府牌匾好一会,才整了整衣裙,叮咛婢女前去通禀,直到府里的婢女前来相引,她才含笑伸谢:“有劳了,大娘子但是去见教引女史了?我等等也无妨。”
接引的婢女愣住了步子,远远另有一名浅碧色短襦束腰裙的婢女迎上来,微浅笑着与顾明月见礼:“二娘子来了。”
她信手拈了些盛放在水晶盘里的鱼食,撒在花亭旁的池中,引来很多锦鲤挤挤攘攘争抢鱼食,看着鱼儿游来游去,道:“难不成月娘是想让别人觉着是我要难堪玉娘?”她眉间微微挑,望着顾明月的目光里带着点调侃和打量。
她有些摸不着脑筋了,明显大姐顾明珠身子安然无恙,方才在西府里也是见她神采自如,如何会俄然推了宫中教引女史的教诲,反倒是在这里乘凉小憩,一副安闲的模样,要晓得后日可就是天后娘娘的曲江宴了,就是她与顾明玉都格外上心,悄悄在院子里练习宫礼,可顾明珠却……
小葵有些不明白,畴前自家娘子固然对西府里没个好脸,但对大将军夫人罗氏与二娘子顾明月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不晓得为何现在如此冷酷,莫非真的是因为三娘子的事恼了?但是看着却又不像,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娘子的意义了。
东府的婢女倒是道:“未曾,大娘子说身子不适,让送了动静进宫,本日就不见女史了。”
顾明月水汪汪的杏眼望向碧波池上那座六角小亭,亭中四下悬着轻浮的香纱帷幔,正跟着池风悄悄飘零,模糊可见亭中摆了张胡床,有人躺在胡床上小憩着,不消说,天然就是大娘子顾明珠。
顾明月更是惊诧,抬开端看着顾明珠,好一会才点点头:“是,还请大姐姐饶了她。”她没等顾明珠开口,便径直说下去:“阿玉不知好歹,胡言乱语获咎了大姐姐,阿娘已经惩罚她回房禁足了,方才我也去瞧了她,想来她已经晓得错了。”
顾明珠抬起眉眼,看着走远了的顾明月,声音清冽:“她的确是来赔不是的,趁便也是来看看我。”说完这一句以后,她就没有再开口了,只是在兴趣勃勃喂着锦鲤,全然没有在乎先前西府里闹得那一出,和方才过来的顾明月。
她迷惑地跟着婢女走着,顺着曲盘曲折的回廊一起走着,穿过穿堂,转过假山花苑,径直到了府中那一片碧波粼粼的芙蕖池旁。
顾明月见了来人,脸上笑容更是和顺和蔼:“有劳你来迎我。”
她按捺住心机,轻声道:“娘子,方才西府送来的衣裙金饰都是极好的,可要让人收好,后日穿了去杏园赴宴?”
顾明月的脸瞬时红了,忙连连点头:“不,我只是怕大姐姐因为玉娘的话气恼,以是才想着来替她陪个不是,毕竟是自家姐妹,如何也不能为了点小事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