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冰冷刻薄:“当初东府里的田庄铺子都是你阿爷亲手交给我的,让我代为办理,现在也没有短你吃用,你便是闹到宫中也有个说法。”
那是宫中御制的,当初宣阳大长公主的陪嫁之一。
“当初我阿娘病故之时,府里留下万金和数十处田庄地契铺面,可现在我连买个铺子都要赊欠,还得这般看人神采,不知如果贤人与宗室晓得如许的事可会起火!”
那老翁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摸出那块羊脂白玉腰佩:“那位郎君留了块腰佩,让小的拿着腰佩来取银钱。”
阿碧欠身应下,转头就往外走。
顾老夫人这会子满心都是她的宝贝儿子,也没心机再开口,她只好叹口气道:“本日有人登门来要银钱,说是我们府里有人盘下了他的铺面,还拿走了契书,让他来府里要钱。”
罗氏看着花厅里阿谁哈腰哈背不住陪着笑的老翁,神采乌青。
唤住了阿碧。
她提笔签了契书,向着店主老翁道:“你拿着这腰佩去大将军府取银钱吧。”
只是教她绝望的是,顾明珠端坐在榻席上稳如泰山,神采纹丝未动,还暴露些笑容来。
她看了看顾明珠,忧心忡忡隧道:“我传闻了这事真是吓了一跳,提及来府里这些光阴可未曾去购置过铺面,难不成是有人打着我们府的名头去行骗?”
只是还不等罗氏开口诘责,顾明珠又笑着道:“方才夫人说要报官,这倒是极好的,早就该报官了!”
顾明珠终究放下茶瓯,向着顾老夫人与罗氏一笑:“看模样阿谁店主是来了府里了,那就有劳夫人把钱银与了他吧,再备上百金,过几日铺子里采买要用。”
孙嬷嬷靠近跟前瞧了几眼,神采立时变了,快步转到屏风后,低声在罗氏耳边道:“是东府里的。”
她冷冷望着罗氏:“前些光阴我打发人去夫人那边要了东府的账簿子来瞧了,才晓得账面上只剩下不到五百金,只怕很快就要没了嚼用,还真是等不得了,要好好查一查!”
要报官,她不信顾明珠不焦急,只怕是要吃紧慌慌拦着她了。
“老夫人,这但是了不得的事,何况那人还拿出来我们府里的信物!”罗氏紧皱着眉,神采严峻:“阿家,依着媳妇说,不若报官吧,查清楚究竟是谁盗了我们府的物件,还冒名去招摇撞骗!”
这处酒坊当初也是有些名声的,腰佩又是宫制,她不怕老翁拿了起了贪念。
顾老夫人盯着顾明珠好一会未曾说话,眼中的怒意几近要喷薄而出,这会子她倒是开了口:“慢着,你一个未出阁的娘子要这么个铺面做甚么?”
毛氏一双眼在罗氏与顾明珠身上扫视了个来回,内心有了底,一副骇怪的模样:“另有如许的事,这府里另有那种胆小妄为的下人?那可真要好好查一查了。”
顾老夫人这会子转过脸来,冷冰冰隧道:“若不是保全府里的脸面,真该打发人去报官,免得有那些不知死活的整日在府里闹腾!”
她说着一双眼又从顾明珠身上唆了一圈。
顾明珠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榻席边坐下,叮咛婢女送了茶汤上来。
顾明珠带着阿碧小葵到了松寿院的时候,正堂里罗氏已经在与顾老夫人说了好一会的话了。
她特地让人把顾元和毛氏也请了来,就是要这两个蠢货看个明白,这府里当家的还是她,就算他们动了甚么心机,也只能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