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提起玄帝,几人丁中都没有甚么好评价。
这究竟是如何回是?
刑不上大夫,法不下庶人,修行之术只会用于彰显身份,稳固统治,成为身份职位的意味。如本日千秋节这般,一群通法境地的修士,披着狮子皮,举着龙灯,在长安百姓面前争夺一个绣球?
但论起来,玄帝并无失德之处,天下河清海晏,没有安安饿殍,也没有无数百姓酋首活不下去,要掀起反旗,天下烽烟,并非活不下去的百姓造反,而是魔头野心家因为其一己之欲的作弄。
中间狮子郎也仓猝飞遁过来,看着他的手心道:“绣球被人偷换了!是哪位豪杰偷走了绣球?狮龙戏不由这些手腕,只要中间身披绣袍,便是本年的狮王龙王!还请拿出百宝绣球,供我评判。”
司倾国透过帘幕,看得乐不成支。
此时髦庆宫朱红大门已经在望,门口来往的朱紫穿越不止,那孔雀神鸟花灯也跟着几个和尚,进了宫门。他们打着公主的仪仗,天然更无人禁止,径直跟着人群,进入了这玄帝最常居住的皇宫当中。
绳索结着彩花,挂着花灯,在两旁搭建了近百丈高的绳楼,绳索之上稀有十方士在腾跃杂耍,他们有的口吐数条庞大的火龙,鳞片毛发栩栩如生,御龙于楼上。
而修行女子则在眉心、太阳穴处画上神纹,黑夜中,这些修行女子眉心的神纹收回淡淡的光亮,一向伸展到脑后,构成一圈光环。那一张张姣好的面孔,脑后悬着一轮光圈,施施然的行于人群当中,步于朱雀门白玉街上,如同天上玉京神仙。
宁青宸也收回目光低声笑道:“十六公主大可归去今后,招人来演出。也学着大唐来一回公主千秋节,如何?”
如王谢两家那般,谢玄也是精通乐律之人,但他会去吹奏俗曲民声,媚谄普罗大众?
车外的钱晨却冷哼道:“真会给我惹费事!”
他们方才颠末灯楼之上,一个鬼面狮子抖落出一张金网,将踩着绣球的小妖恰好抓住,鬼面狮子伸手朝网中一捞,触手感受不对,那手中的绣球和人参娃娃,都化为了一滩墨迹。
座下的孔雀神鸟更是伸开双翼,拍打两下高空翱翔了起来。
司倾国镇静的掀起帷幔,与大黄鸡凤师一起探头去看。
反倒是道门这边的蹁跹舞姿,美则美矣,却稍嫌清冷。
有的演出跳丸飞剑,剑光在空中挥洒出刺眼夺目的光彩,变幻各种异兽,神魔,乃至宫灯、楼阁。另有的剑光缀着彩绫,在半空穿越来往,交叉成斑斓。
彻夜的长安热烈不凡,钱晨等人乘着玉真公主的车架往兴庆宫而去,一起上都是盛装出行的长安士民百官,从朱雀大街到春明门,都有花车游街。
另有御兽戏,顺服的凤鸟狻猊,口吐炊火,在空中放出庞大的彩色烟花。
说罢,也不管下方传来无数喝采高呼,便抛起百宝绣球,绣球中一只小妖精举着灵珠,踩着绣球就一溜灵光遁走,穿行在百丈绳楼之间。
人参娃娃拉着耳道神一溜烟的躲到了司倾国的身后。
前面托着宝瓶,荷花的女冠用指尖拈着灵花,沾了沾瓶中的日月灵露朝下洒落,点点灵露化为光雨,洒在街上游行的百姓身上。
只能说,全百姓气犹在李唐,玄帝一时昏庸而并无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