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鬼物之凶厉,便可稍稍测度了!”法信禅师感慨道:“如此业障,我当极力度之!”
“你就是红楼,是埋在红楼之下的打胎,是非命的女伎,是这红楼接受堆集无数年的怨气侵染,因为地基当中埋了太多的充满怨气的骸骨,受了生祭,又恰好盖在地脉节点之上,而化为妖鬼的红楼!”
一只白毛老猿也攀在窗外的樱花树上,手持一根竹竿,冷静谛视着世人。
他把玩着玉环,随便一脚踹在了身边的一颗梁柱上,朱红的柱子拔地而起,带出下方累累尸骨,九个白骨骷髅抱成一圈,紧贴着梁柱。
短促而含混的诵经声,让他脖子上的脐带微微松了松。
那密密麻麻,朝着楼中之人冲来的无数伥鬼,又在瞬息之间,被剑光尽数斩却。
绫纱交叉,化为红楼仆人的模样,对着那男人厉声道:“你是谁?”
月光如清泉,将半边红楼的各种冤鬼太阴度炼,洗去血污怨气,重入循环,剩下的月光落在红楼正中的一具打扮骸骨上,将它半边身材,化为红颜美人。
最后一声,降…妖…除…魔!
门外有人拔刀斩入,刀光如雪,浑身覆盖在甲胄之下的刀客罗森,脚掌前踏,身材前倾,一柄狭小,如刀似剑的刀刃横切过面前,妖楼的门扉破裂,惨白的刀气横劈而入。
樱花树下,抱着画笔的耳道神认当真真的,一笔一划,落在那红楼之上。
在它的画中,红楼半边是鬼气深深的妖楼,半边是月光之下,风月无边的花楼。钱晨立品在半边花楼之上,倚着雕栏,将杯中月色洒下。
他如金刚瞋目,大吼道:“诸方外道,天魔降伏!”
这巨蝎的尾针策动的本命神通迅疾非常,更兼这毒桩神通转破护身神通,周姓循环者数重保命神通,刹时破裂,眼看毒针便要砸入他的后心。
他披垂着头发,穿戴宽松的白袍,就一向站在不远处,却从未有人重视到那边。
红楼仆人听闻那诵经之声,扶着额头,一个踉跄,恍忽了半晌。这时候,白发老道挥动法剑,来到法信和红楼仆人之间,挥剑斩断了那根脐带。
“生祭成妖,你的体内阵法天成,确切能把持阵中之人的存亡。”
“你为甚么不捐躯饲我,消解我一身怨气?”
“一尸两命,最是凶厉不过!”周姓循环者凝重道:“并且看模样,还不止两命!”
循环者听到琵琶声的那一刹,便心中一沉——琵琶鬼使!
日轮当中,这声雷音禅唱,化为道道的金色声波朝着红楼仆人横扫而去,让她不由捂住耳朵,收回一声锋利的尖啸。鬼音扫过,在场幸存的捉妖人无不耳中流出污血,一声不吭,栽倒在地。
循环者听闻此言,心中不由有些严峻,深怕法信中了那妖魔的话术,佛门讲究慈悲之念,昔年佛们阴神大尊者无色大师,便是因为心中放不下慈悲之念,为智狼王暗害。
这时候,跟着一抹琵琶弦响,一股无声无息的寒意让世人的法力神念都为之一僵,周姓循环者脚下的木板俄然碎裂,一根如同铁锥,幽幽闪着碧色寒光的毒钩向着他后心刺去。
腹中三只鬼胎,便在佛光当中摆脱而去……
“佛门不是说割肉喂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