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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了！”
全部六层小塔，拼集成一尊没法言说的神像。
撒腿跑的羊羔，带着奶肥，跑进了白骨塔外的乱葬岗里，在坟头中穿越，很快都消逝不见。
他抱着一个半大的羊羔子。
月光洒在洁白的骨头上，仿佛固结了一层霜。
露水滴落，两只小鬼七窍中钻出的血红参须爬动着缩了归去。
香炉！
清楚是用白骨堆砌的！
四眼已经暴露笑容，他也看到了吵嘴无常袍子上面暴露的——高跷！
倒是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童的骨骼。
“本觉得又是一名沽名钓誉的‘高人’，未想此次却见到了真仙！”
这时候，四眼道人却恍然觉悟为甚么有一种奥妙的不调和了……
很快规复了粉雕玉琢的模样的两位孺子回身过来。
很快一个小小的，残破一半的骷髅就被牧羊人拆出来，供奉在白衣观音面前。
二爷用力推开羊头，山羊长方形的瞳孔配上不竭翻动，暴露大牙的嘴唇，看上去似笑非笑。
一种死寂一片的冰寒刹时覆盖了世人，老七眼睁睁的看着本身的呼吸成了白气，落下去就化成了冰霜，这一刻，白骨塔中仿佛比关外数九寒冬的老林子还冷，肉眼可见的白霜，覆盖了他们的脸庞。
“罢了！修道数十年，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
“漕帮和青皮行欲请娘娘下凡，便奉告我等，请来了一名道门高人，为群鬼破狱，挽救众生。”
小鬼们更是热烈，有的竖起长杆在上面爬来爬去，有的喷出碧绿的鬼火，有的蹦蹦跳跳做鬼脸。
他微微一怔，眼神向前看，却见火线不远处，四眼道人的身躯还逗留在那边，口鼻已经没有白气，再无呼吸。
四眼道人仅剩的一只眼睛，瞳孔已经贴在了眼角。
一对粉雕玉琢的童男童女，穿戴喜庆的红袍子，蹲在那边，眼睛咕噜噜的转。
莹莹的光辉渡满了神像一层，现在如瓷的釉光更加清冷，更如玉普通。
四眼道人目中的瞳孔再次分裂，四枚乌黑的眼睛从四个方向整座白骨塔，将白骨娘娘的神像摄取眼中，然后拼接成一个立体的团体。
二爷怀中一只红尾巴的白毛小耗子缓慢的窜出来，向着身后逃去，但一个身披白衣，带着高帽的身影俄然呈现白骨塔的门前。
说着，便挥动着梢鞭，将羊群往两边赶。
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白骨塔，无来无去。
完整包括全部六合……
小羊毛发和婉，灵巧的躺在他的怀里。
二爷眼睁睁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偶然间看到了那条舌头。
此时一鞭从白骨塔第二层落下，悄悄打在不远处的坟头上，荒草顿时压下，数颗攒聚成一簇的人参果在草堆中摇摆，黑无常从高跷上飞扑下来，拽着男孩的冲天辫将他从土里提了出来。
却见那白骨娘娘身边，赶羊人驱来的羔子瘫软在地上的皮郛俄然充气普通的鼓起，数十只羔羊咩咩叫着，朝着门外跑去。
他们灵巧的趴在地上，转头给四眼道人也磕了一头，身影缓缓散去。
这是一尊白骨娘娘……
百鬼如同无头苍蝇普通乱转，而那男孩却在地里肆意遁走，不时的从某个坟包里探出了头，群鬼跑的戏服都乱了，妆也花了，一个个大喊小叫，那里另有‘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