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志丙神情一收敛,走近李莫愁,怯怯道:“莫,莫……李道长,本日小道便是拼了一死,也要护得你们出去。”
两人身前护了一众羽士,细看之下,倒是丘处机等全真五子,更有甄志丙等一干弟子。只是人数未几,且个个带伤染血。
赵志敬对劲一笑,只道:“我的帐,你们没机遇同我算。但是你的帐,在你死之前,我却要让天下人晓得。”忽的转对丘处机等人,阴阳怪气道:“我们全真教出了一个逆徒,常日里口口声声清规戒律,却公开里做下做下禽兽不如之事。养着如许的人,怪不得你们都是有眼无珠,看不清局势了。”
抬袖轻抹血渍,脚下云步疾移。待到重阳宫大殿之前,倒是惶恐不已。
“李莫愁?是李莫愁!”金轮国师一吓,倒是急退往人群中隐去,又令:“拦住她,快拦住她!”
小龙女重伤昏倒,在李莫愁连番渡气以后,终究有了一丝复苏。她睁目睹李莫愁恰好好抱着她,而杨过站在两人跟前经心保护,顿时眼圈一红,竟是落下泪来。
两人本自拜别,不料重阳宫生变。杨过念及大局,竟去救济,而小龙女彼时只道杨过说甚么便是甚么,自是跟去。
“莫愁,龙女人为了救我这把老骨头,被那霍都狗贼暗害,才遭毒手。唉,老朽忸捏啊。”丘处机惭愧而言,回身忿但是骂,“赵志敬,你这个小人,本日勾搭蒙前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他日必不得好死。”丘处机性子刚烈,现在略得缓息,倒是不顾形象,当众漫骂起来。
李莫愁埋头调息,耳畔却尽是兵刃撞击之声,心中暗想:“哪来如此混战,莫不是蒙前人攻山,过儿去助全真教了?”她一时也不知何事,尽管运功导顺气味。
只见她秀眉紧蹙,忍得有些辛苦。不刻,便又眼神一凌,银牙一咬,倒是起指在本身周身连点了一十三下。顿时,神采复回,竟似无缺无损。
只见杨过和小龙女双双被围在人群中。一人倚在另一人怀里,气味委顿,白衣染血,倒是小龙女不假。杨过单臂将她抱住,大声喊着:“姑姑你别死,你别死!”
这一下变故,世人都大出料想以外,不由齐声惊呼。
“不好,真的是师妹!”李莫愁听闻那一声出自杨过之口,甚是悲绝之意,不免心下一慌,气味一岔,吐了一口血出来。
说话者恰是金轮国师。只见他手中金银双轮挥了挥,彰显武力慑人。
杨过见她刚才神功,顿时脸上露喜,脱口道:“莫……”只喊一字,便忽的想到甚么,倒是收了称呼,只安静说了句:“你来了。”
世人闻声而望,却见李莫愁已是杀将出去,所过之处蒙古官兵尽惨呼跌飞。
甄志丙尚未脱手,劈面人群中已经闪出一道,口中讽刺,实足对劲,自是赵志敬不假。
李莫愁将人拽回,用心大声叫道:“前些日子你承诺过我甚么,都健忘了么?”她也不等甄志丙答话,自将他一放,再不管他。而是向前几步,满眼杀气,骂道:“赵志敬,本日取你狗命!”
“不,不会的。师妹你不会死的。”李莫愁又渡真气给她,却如同泥牛入海,见效甚微。想着这个师妹从小仁慈纯真,最后竟是这般凄苦了局。她感受小龙女浑身故气,便差一口气就能绝命,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