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鱼网阵难破,纷繁不安。裘千尺倒是端坐不动,只是狂笑,时不时号令:“老婆子生无可恋,你们闯我绝情谷,害得我女儿不幸,本日便都给我女儿陪葬吧。”
世人听她说得毫无活力,皆是悲伤。洪凌波、陆无双和程英,已经止不住泪水,冷静轻泣。
杨过起家护在李莫愁身前,却教李莫愁临时将信笺支出了怀中。
蓦地,一道劲风破空,倒是裘千尺俄然发难,一枚枣核钉朝着射了出来。
俄然,门外一阵人声,倒是来得偶合。此时别院外人声脚步,倒是来了一队谷中弟子。
“我的剑!”郭芙一声惊呼,恰好李莫愁挥剑挡开暗害。但听一声脆响,手中长剑竟是断成两截。
“师父!”“李姑姑!”三人脱口喊一声,皆是心中大惊。
世人怕她枣核钉短长,都各自防备。
只是话音才落,退路已阻。门口十六名死士恪守,摆了四个鱼网阵。
裘千尺笑道:“这些人天然困不住你们,但我只要你们陪葬便可。”忽的厉声喝道:“脱手!”
李莫愁双手共扬,倒是将先前折来的情花刺射了出去。她功力高深,那些花刺又硬,起手而射,倒不比冰魄银针弱多少。
不料那弟子又谦虚道:“众位曲解了。谷主说了,杨公子毕竟是她的拯救仇人,更是她心中的乘龙快婿。只是蜜斯去了,倒也不好再强留。只望杨公子念在昔日情分,去拜祭一下蜜斯,也算给蜜斯送行吧。趁便也请诸位同业,去喝一杯送行酒。”
世人闻言皆惊。李莫愁淡然一笑,只对杨过脉脉道:“过儿,我一向瞒着你,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怨我。我只要你承诺我,待我身后,好好活着,好好待我师妹。”
李莫愁一抛断剑,冷道:“你果然是借着你女儿之名,为我们设下了鸿门宴。暴虐老妇,本日别怪我部下无情!”
李莫愁喝道:“还不快走!你们要教我死不瞑目么!”
这边裘千尺似癫似狂,口舌频动,枣核连射,飕飕声响,锋利凌厉,皆是射向李莫愁。
李莫愁避开杨过眼神,决然道:“带他们走,快走!”
一声喝落,却又闪出一队弟子,手持火把,尽皆暮气。世人不及一惊,那些弟子已经纷繁投掷火把,将大厅前后点了火。那裘千尺也不知如何心机,竟早早唤人在大厅前后都备好了焦油干柴,火星一点,便成燎原之势。
李莫愁临时逼退围涌死士,六人靠守一处,决然道:“好!那我们便一起冲出去!”又忽的神情寂然,号召道:“过儿,师妹,你们过来,我教你们脱身之法。”
李莫愁一时娇柔,靠在杨过怀中道歉,却引得世人颇多难堪。世民气中多数明瞭两人干系,但毕竟碍着世俗伦理,纷繁沉寂不语。
裘千尺蓦地纵声怪笑,有若枭鸣,极是刺耳。
路过情花坳之时,李莫愁倒是脱了大队,自顾折了些花刺,悄悄支出长袖内。杨过问道:“你折这些花刺做甚么?不怕情花刺伤你?”
“莫愁,勿再强运内功,谨慎伤及……”一灯出口相劝,却又忽的顿了口。
世人尚不及回神,执网死士已经多有倒地。李莫愁冷道:“裘千尺,别觉得鱼网阵上悬了磁铁,便能阻得了天下百兵。我以木为兵,还是破你鱼网阵!”
李莫愁悄悄点头,一灯倒是沉了神情。一灯寂然道:“莫愁,你的伤另有启事。只是有些话,我不知如何说。”一灯说完,却不再开口,而是望了望屋内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