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起追去,目睹情花坳就在不远处,个个心急如焚。
世人当即安设,各做安息。
三民气中各有隐思,均想着要另两人今后安然,便都装出轻松无忧之状。
李莫愁苦苦一笑,亦是冷静打断道:“我晓得,我早就晓得。”
三人皆是欣喜。杨过和小龙女对望一眼,李莫愁却终如大石落地普通宽了口气。李莫愁道:“当真找到解药了?”程英点点头,又俄然摇点头,却不知该甚么说。
黄蓉忙道:“李姐姐谨慎,这是断肠草,含有剧毒。”李莫愁一怔,脸上瞬息绝望,但立马又转了忧色,直道:“我晓得了。以毒攻毒,必是这草了。”马上转头对杨过喊道:“过儿,你有救了。”
李莫愁一呆,尚不及转念,黄蓉又道:“你和过儿不能在一起。”她快口直说,竟无涓滴委宛,“过儿率性不羁,有些事倒是混闹过了头。你和她虽无血亲,但毕竟姨侄名分,怎可……”
世人见杨过将一棵断肠草放入口中渐渐咀嚼,连草带汁吞入肚中,都是屏住了呼吸。少顷,又见他盘膝坐下,潜运内力,似在逼毒。
黄蓉也不知李莫愁心中想甚么,听她两次应对皆是模棱两可,便又道:“我且不说别人,单说我的靖哥哥,你的郭大哥,过儿的郭伯伯,如果让他晓得,又当如何?”她搬出郭靖之时,连续用了三个称呼,分了三种身份,“他对你情深意重,这层干系我也不必多说。他对过儿更是殷切希冀,盼他来日成绩一番大事。若他晓得你和过儿真是违逆了伦常,做下世人鄙夷之事,他会如何办?他天然不会对你过分苛责,但他却会以长辈之姿强压过儿。届时,凭过儿性子,必定免不了一番抵触,而你又如何措置?”
杨过顷刻想起昔日深谷中情境,顿又悲伤起来。想着本身不久人间,那般欢愉日子便不再有了,不免眼圈潮湿。李莫愁似不瞥见,只借过往前,挽住小龙女胳膊,两人并行下崖。一起谈笑,颇无担忧之色。
黄蓉一怔,马上也笑道:“李姐姐果然明白人。既然你如此直接,那我便也直说。”一顿,又寂然道:“李姐姐,小妹说几句内心话,如果冲撞到了你,还请看在襄儿面上,不予我计算。”
黄蓉见李莫愁有泪无声,甚是顾恤,但话已至此,却再也不好收回。
三人正又迷惑,其他世人亦都到来。
李莫愁瞧她模样,心下微动,倒是淡淡笑道:“看把你急的。这毒哪有这么快?但既知此草有效,每日服上一棵,毒性总能慢慢减轻。”又转对杨过叮咛道:“过儿,可记得本身方才承诺我的事?”不及杨过答她,便自答道:“每日去毒一分,固然慢了些,但终是能够去尽。不管途中如何艰巨,也不能放弃。”
一众小辈都是欢乐,纷繁上来相庆。
“郭大哥他……”李莫愁又是苦苦一笑,还是冷静道:“我晓得,我晓得。”
不觉李莫愁笑吟吟落到身前,道:“你喊甚么,还怕我跟不上你们?”她一语说完,竟是当初绝谷中那般美丽芳华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