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骁笑道:“然也,然也。只可惜,你说对了一半。”李莫愁不解问道:“说对一半?那另一半呢?”吕骁又笑一番,却多了一丝憾然之色,只道:“韩元帅一世功名,天然令我敬佩。但是我恋慕他,却更多是因为他有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啊。”
一来二去,转眼便又数日。李莫愁虽是假装,但性子总归难改,豪放脾气一起,倒教馆中世人对她颇是喜好。偶有功德者,便在背后群情道:“果然是吕将军看中的女人。”李莫愁偶有听闻,倒也不放在心上。常日多数心机落在差事上,也是得意其乐。
待的出门,便是翻身上马,再伸手一拽,却将李莫愁一并拉到马背上。李莫愁不及细问,便听他喝了一声,策马扬鞭,奔驰而去。战马神骏,驮着两人飞奔半晌,便到得一座小山之上。
李莫愁情感翻动,倒是不晓得该说甚么,心念转了好久,倒是问了一个很似不雅的题目,“你说你至今尚未婚配,难不成也是因为那位莫愁女人之故?”
“我,我对你,对你……”吕骁倒是接不上话,忽又泄气苦笑,话中深有讽刺之意,只听道:“你说得对,我留着你,便是对你有诡计。”李莫愁一怔,玩闹之心立收,却不及开口,吕骁又道:“你不是她,而我却老是一厢甘心,觉得你便是她。”一句话说得甚是悲惨,续又正色道:“火儿女人,你家住那里?明天我便差人送你回家。”
李莫愁人在江湖,但于这等万民皆知之事,天然也是晓得,当下脱口道:“安国夫人梁红玉?”吕骁道:“天然是她。韩元帅佳耦平生兵马,志同道合,伉俪豪杰,恰是我当年心中最期望的念想。”说道此处,倒是自顾摇了点头道:“但是这般伉俪,环球何求。”李莫愁心头一叹,倒是问道:“你便必然要如此,寻这般女子作伴么?”
李莫愁抬眼看他,见他神情等候,却也没有回绝。心想本身便是拜别,也不过是回到赤霞山庄避世。既然避世,不如大模糊于市,当即点头“嗯”了一声。
只见他眼神一黯,便要将手缩回。李莫愁忽的伸手而上,竟是主动将手送了过了,说道:“走吧。”吕骁顿了顿,当下倒是将她手捏的紧紧,直拽出门。
两人骑马累了,便寻了一处山坡坐下来,放马自任,后又提及话来。最开端之时,吕骁便多多极少说一些虎帐杀敌激昂之事,再来便是问李莫愁医疗馆的糊口近况。李莫愁也是多听少说,不时点头奖饰,即便问到本身,也是随口说好,并不至心。
这一日,秋高气爽,天气恰好。吕骁策马驰来,倒是表情大好。李莫愁正在馆内晾晒药材,远远便听吕骁进门,管事奉迎而上。吕骁近身道:“火儿女人,本日天气不错,可否赏光陪我外出逛逛?”李莫愁这些日子表情平和,倒也乐得同他相处,见他一脸欣喜之色,想必然有甚么功德。此时不想扫他性子,便是脱口道:“好啊,去那里?”
李莫愁先前听他说得激昂,现在却有自嘲之态,便是安抚道:“可惜甚么?可惜不能建功立业,将蒙古鞑子摈除殆尽么?”
果然,吕骁开口,倒是提及了往年长兴之时。言语当中,那些幼年浮滑,贩子打趣,竟仿如昨日之事。李莫愁冷静聆听,天然也是心潮起伏,神游往昔。待到厥后,两人便如追思普通,一个问,一个说,尽将统统旧事说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