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悠悠一笑,倒是说道:“李姐姐说得那里话。比武参议,偶有失手,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你又不是外人。”说完转向郭靖反问道:“是不是啊,靖哥哥。”郭靖并无答复,只喊一声“蓉儿”。
李莫愁心中蓦地一股寒意,更甚黄蓉大吵大闹,深思:“本日不管如何,都是我戏耍郭大哥在先,乃至弄出这等难堪事来,实在是我的不对。她既然已经瞥见,要骂要怪,全由她吧。”心念必然,却也坦诚道:“郭夫人,你待如何?”黄蓉微微一笑,却道:“不如何。”
说完再运三分劲,终将手掌抽回。
待到人去,李莫愁便又点头轻叹,了望不语。
李莫愁望一眼两人,听郭靖说话便知其意,顺水推舟道:“郭夫人,你身子不便,请先回府吧。稍后我定然亲身登门,任你解气。”这几句说得已是甚为恭谦,换做先前,断是有人逼她都不肯这般说。
“莫愁,你……”郭靖似要说话,李莫愁却又打断道:“郭大哥,我不瞒你。在我心中,确切对你多有好感,甚为钦慕。但是你我都晓得,当年我们相遇之时,便已经迟了好多年。”
郭靖心头蓦地一酸,接办之际便情不自禁去抓李莫愁手掌。李莫愁吃紧一缩,硬是躲了畴昔。郭靖苦道:“早知如此,我本日便不说了。想不到苦衷说出来,反而连你都要远避我,真是徒添烦恼。”李莫愁摇点头,好生说道:“你本日不说,明日也会说。你我之情已然蒙了尘,便再也答复不了昔日率性。郭大哥,实在也怪莫愁不好,老是率性妄为,常日有些肆无顾忌了。”
郭靖此时又喊一声“蓉儿”,便扶住她后腰,轻柔说道:“你身子不便,有甚么话,我们归去再说。”他实在担忧爱妻俄然发难,起火伤了身材,而李莫愁无端受了委曲,再闹出一场不成清算的丑事来。
她于军事一窍不通,只是随口安抚。吕文德亦知她美意,倒也点了点头。两人也未几说,尽管盯着远道尘烟,心中难安。
李莫愁正欲点头应下,不觉转头之际瞧见黄蓉眼中一丝黯然,当即心念急转,口中直道:“郭大哥,蒙古雄师本日何尝来攻,你不必如此神伤。来日方长,我们须得调剂公道才是。”见郭靖不解,续道:“今晚我在城楼巡防便可,你还是陪夫人归去,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李莫愁叹道:“黄帮主还在为白日的事情闹气么?无妨,待此番军情稍减,我便去处她赔罪。”郭靖嘴角微微抽动,似想说话,却又是一叹,复又沉默。
言至此处,世人又相视浅笑。吕文德道:“既然如此,那各行其职吧。”说完,摘下腰间令牌,交给郭靖手上,又唤来几名将帅,直言道:“你们但凭郭大侠叮咛,不得有误。”郭靖也不客气,接过令牌,众将帅齐齐应是。
说完,便自纵身,往另处城墙而去。郭靖呆呆持着披风,目睹李莫愁身影没去,只悄悄喃了个名字“莫愁”。而此时城墙隐暗处,亦有一个身影,悉数将统统收敛耳目当中,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李莫愁心中难堪,猜想黄蓉必将借机发难,但又想着郭靖无辜,便稳了稳神情,好生说道:“郭夫人,不关郭大哥的事,是我提出要和他比武参议的。”见的郭靖欲言,又续道:“其间如有甚么失礼之举,让你不悦之事,固然寻我问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