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杨过孔殷上前,一把扶住李莫愁。只见她呼吸短促,面如金纸,软绵绵的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不管如何搀扶,硬是瘫软而下。
只是当时那个又知。李莫愁一拨之下,天然是受了伤。而两人经她外力一催,却也如得了一道力,各自冲破了极限。只是两人各自不知,洪七公又担忧李莫愁伤势,便也不予在乎。
杨过悲伤欲绝,尽管痛哭,倒是束手无策。
杨过不解而问:“姨娘,你又要干甚么?”李莫愁道:“我承诺你暂不杀人,但我也须救得洪老前辈。”言罢,便是拣了根细枝,对杨过说:“过儿,你退开!”
“姨……姨娘,对不起,我……我不是用心的。”杨过脸上一红,怔怔将手抽回,只将头低下,转了话题解释道:“姨娘,你不要杀我寄父。寄父是好人,你不要杀他……”
欧阳锋此时也不疯闹,似在静思些甚么,却终能在杨过伴随下,远远坐于一处,好生循分。
两人十余年没见,但相互面貌均窜改不大。李莫愁虽是道姑打扮,但洪七公犹是认得她。当下开口说话,称呼却还是当日摸样。
本来刚才两人比拼内力,所使的都是九阴真经内功。虽有正练、逆练之分,但均依于《易经》的至理:“物极必反”。
欧阳锋就在不远处,听得两人对话称呼,心中也是一震,暗道:“小道姑竟是乖儿子的姨娘,我若伤了她性命,必是不当。”当下心念一转,也是说道:“小道姑,此战如果你败了,我也不会杀你,但是你须记得,再不准来缠我寻仇。”李莫愁道:“那是天然。不过如果你败了,我也不会杀你。我只要你随我归去,向我师父灵位磕一千个响头便是。”
杨过担忧,急道:“姨娘,不要打!”李莫愁笑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古墓大弟子,怎可轻弃。过儿,若姨娘不幸,你也不成怨你寄父。姨娘看得出,他是至心对你好的。”
李莫愁悠悠一笑,轻柔道:“洪老前辈,多谢拯救之恩。”洪七公道:“甚么拯救之恩,是你救了我才对!”一顿,又道:“女娃儿,我已经帮你导正了气味,通了你的筋脉。现在感受如何?你运一下功尝尝?”李莫愁暗运真气,果然已经通畅无阻,心口亦是轻松。两人各知此中奥妙,当下也未几客气,自是相顾一笑。此番气顺,李莫愁再自交运功走一遍百骸,便已然无甚大碍。
刚才两人各不相让几次催劲,两股内力垂垂至顶,已渐渐呈现合二为一,水乳融会的征象。即便李莫愁不予扒开,待两人再催功至极限,那便是正逆互转。届时,两人内力便不再敌对互攻,而是融和贯穿,相互慰抚,便如一幅太极图类似,阴阳二极互环互抱,圆转快意。
两人寂静一会,李莫愁才说:“过儿,你先放我起来。”杨过这才完整回神。当下更不说话,只是仓猝从李莫愁身上爬起。待得李莫愁起家,便紧跟一侧,眼中露着哀告之色。虽不敢再去碰她,但也时候挡在她和欧阳锋之间,不让她动手。一边叨叨说着旧事,好让她暂消杀人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