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用罢,大会之前,先是丐帮新帮主接任典礼。
“如何,你不发誓吗?”李莫愁等了半晌,倒是抬眼看他。但见他眼神闪动,似有苦衷。忽想到昔日和陆展元之间誓词成空,顿又悔怨,立即将手指导在杨过唇上,只道:“不要发誓,不要发誓!”
筵席上肉如山积,酒似溪流,群豪或猜枚斗饮,或说故话旧。陆冠英在太湖统帅群盗时积储甚富,他生性豪放,这日陆家庄上也不知放翻了多少头猪羊、斟干了多少坛美酒。
李莫愁忽闻“莫愁”两字,心中倒是惊涛骇浪。这一声“莫愁”,别人叫得,见怪不怪,只是现在从杨过口中出来,意义天然不凡。
岂不料杨过将人放倒,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便不再行动。而后自是替她盖了毯子,自行坐到桌边歇息。
一来一去,倒是到了中午。
甄志丙见她豪气,表情倒是好了一些,神采也平常了很多。只是神采仍然闪动,似有话说,只不过吞吐几下,见得李莫愁眼中似有凌厉之色,便也隐了去,只说:“昔日冲犯,务必罚我!”
两人寻人一问,方知杨过一早便随郭芙和武氏兄弟出庄。当下心头一松,倒也任他自在。当日又有很多豪杰豪杰来到,李莫愁便也带了小龙女,随便说些江湖见闻,好教她多增经历。
甄志丙正欲再言,李莫愁却道:“畴昔之事便畴昔吧,你快归去陪你师父吧。我这边人来人往多了,你想让我吃不放心么?”
杨过望着李莫愁,心机万千,只想:“姨娘如果迟生二十年,又或我早生二十年,那该是多好。”
李莫愁牵着小龙女,百无聊赖,安闲人群远处游走。小龙女心中无甚江湖,到厥后竟是拖着李莫愁阔别人群,独自抚玩庄内风景。
在场观礼来宾很多看到,倒也不奇。不知者觉得两人年事相仿,自是一对;知情者却道是姨侄密切,甚是无隙。唯独小龙女略有不悦,扯一下杨过,冷言道:“过儿,如何老黏着我师姐,也不怕别人看笑话。”杨过当即回转,也来哄她,直逗到她笑,方才开口。
李莫愁一听便走,安闲心中暗嘲道:“当真是少年人不识愁,这般好话,岂是等闲说得,又岂是一辈子都未曾变的。”忽的心念一转,倒是想起杨过,顿时忧道:“过儿也是幼年,热忱好动,先前对我也说了很多好听话,不知他当真不当?我为他至此,不知他何时才会明白?”如此一想情.事,心中便是开了口儿,当下也不回房,倒是去寻杨过。
师姐妹两人正深思杨畴昔了一晌不回,却不料庄门口一阵喧闹,竟是杨过执了黄蓉返来。只见两人神情亲热,有说有笑,浑不似先前冷酷。又有郭芙和武氏兄弟跟从在后,都是一副郁气摸样。
这一句甚是沉重,杨过听出内里伤情之意,竟是不敢答复。
一通话没头没脑,却教四周几人看了好笑,都讽刺说全真羽士不堪酒力,见了娇俏女子便动了凡心。直到主桌那边有动静,方才不语。
待的天亮,倒是不见杨过身影。正欲起家寻觅,但听到拍门声响,倒是小龙女的声音。“过儿,起了吗?”稍顿又喊,“过儿,师姐不见啦。”
酒饭已罢,众庄丁欢迎诸路豪杰,分房安眠。三人自被当作高朋,受人好生接待,安设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