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恶棍间,阡陌远处走来一行人。
“也不想想风邪盘是谁造的,我也从没听过有甚么东西能扰乱它指针的指向。”
那行人歇够了脚,也筹办上路了。临走之前,那名圆脸少女从背箱里拿出一只半青不红的小苹果,递向他:“这个给你。”
第一个是一名懒汉。此人穷光蛋一个,常日游手好闲,当夜因为打猎被困在大梵山,被山崩吓个半死,命大无事。返来没过几天,俄然娶了个媳妇,大张旗鼓办了婚事,说今后要积德积善,放心过日子。
魏无羡东逛西逛,从各路人马零散的只言片语里,梳理出了此地产生的异事。
吃血肉啃骨头的大多低阶,如走尸;只要较为斯文文雅的高品阶妖兽或厉鬼才气够吸食并消化灵魂,还一口气吃了七个,难怪这么多家属都堆积于此。既然夜猎工具非同小可,风邪盘出些不对也在所不免。
这些人身背手编竹篓,布衫草鞋,重新到脚一股乡野村民的土气。内里有个小女人,一张圆脸,边幅勉强算得上清秀,或许是骄阳下走久了,也想过来乘凉喝水,但见树底下系着一头砸蹄乱叫的花驴子,还坐着个涂红抹白披头披发的疯子,不敢过来。
魏无羡勒住绳索,跳下驴背,把那只吊了花驴子一起的苹果送到它嘴前:“一口,就一口……呸!你这一口是要把我整只手都吃了?”
看来这一行人不是去投奔,而是去夜猎。
大梵山上,有一片古坟地,佛脚镇镇民的祖坟大多都在这里,偶然也会给知名尸身在这里刨个坑立块木牌。数月之前,有一晚电闪雷鸣,风雨高文。暴雨冲刷,一夜过后,大梵山有一片山土滑坡崩塌了,恰是那片坟地。很多老坟都毁了,另有几具棺木翻出了土,被一道雷电劈飞了棺盖,连尸带棺被劈得焦黑。
不管是作为坐骑还是作为爱宠,全都一无是处!
“你这是何意?没人不晓得风邪盘是魏婴做的。可他做的东西又不是十全十美,莫非还不允旁人质疑?”
魏无羡拉走的这头花驴,极不好服侍。
拉死拽活地跑了几日,路经一大片村落的地步。骄阳灼灼,田埂边有一棵大槐树,槐树底下绿荫浓浓,另有一口老井,村民在井边放了一只桶和一把瓢,供过路人解渴。花驴子跑到这里,如何也不肯走了,魏无羡跳下来,拍它尊臀道:“你还是个繁华命,比我还难服侍。”
魏无羡顺着她目光望去。那方向一从黑压压的山顶,恰是大梵山。
这本是魏无羡的特长绝活,可他这几日在路上驰驱,闯了几个坟,没有猎到一只分量充足的,全都是些小鬼。他手头正差一只帮他作威作福的鬼将,心下决意也去大饭山碰碰运气。如果个好使的,便抓过来收着用。
领头的中年男人边号召人畴昔喝水边道:“你那罗盘是不是坏了,转头给你换个新的。另有不到十里就是大梵山了,我们不能久歇。风尘仆仆了一起,如果就在这里松弛,落在背面让人抢了先,那就不值当了。”
魏无羡揣摩,多数是食魂煞,而不是食魂兽。
“她阿娘真不幸哪。阿胭、阿胭的夫君、另有她的丈夫,没一个好的……”
明显只是一只驴子罢了,却只吃新奇带露水的嫩草,草尖黄了一点,不吃。路过一农户,魏无羡偷了点麦秸秆来喂它,嚼了几口,它呸的吐了,比活人吐唾沫还吐得清脆。吃不好,便不肯走,发脾气,尥蹶子,魏无羡好几次几乎被它踢中,且叫声极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