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婢女奉圣祭之命,将玉鸣凤带至一座偏殿后便自行拜别了。偏殿中另有十余对少年男女,想来也是祭品。玉鸣凤见他们行动并未受制,神智也都复苏,有的神采木然、有的神采安静,并无人哭闹或抵挡,心中非常奇特。
玉鸣凤等凡人活祭也随之摔落地上,然后一道红影闪过,一个紫光法界将玉鸣凤等凡人全数支出此中,远飞而走。呼喝声中,立时便稀有人追踪而去,但是皆被数道剑气所阻。
正想着她便闻声圣祭的声音道:“吉时已至,祭舞!”
与此同时,血海上空的白玉宫殿上,身在内殿中的圣祭也发觉到了环境窜改,眉头微微蹙起,暗道:“不祥之兆……”吃紧掐指测算,面色微变道:“竟是恶兆,这……”
忽闻阵阵震耳雷鸣,祖神血海上空黑云翻涌,道道粗大的闪电横亘长空。而宫殿之下的祖神血海也早已不如先前那般安静,涌起的血浪一波高过一波,无数冤魂厉鬼在波澜中翻滚嘶叫,欲要摆脱束缚飞出血海,却只能伸出头手,便又被血浪卷入海底沉浮。
祖神血海边沿的慕容紫宸见雷电狠恶,猜知宫殿中人必会优先应对天变,暗道:“就是此时。”身化遁光飞向宫殿,以太上虚无诀等闲穿过宫殿法界壁障,寻着火无咎的气味悄悄落在宫殿西北角,将火无咎救下,解了它身上的监禁。火无咎感激涕零,伸出一对光手扯着他的袖子,一口一个“好兄弟”。
宫殿中的圣祭更加感到不祥,又掐指算了几次皆是大凶之兆,沉吟道:“阴阳相伴相生,圣为阳、魔为阴,有圣之处必会有魔之存在。祖神血海便是圣魔相生之所,但此处的阴阳转换老是让人难以捉摸,观此天象,这清楚是降魔之兆……”
东面广场上搭起了丈余高台,台上高冠白须的宗熟行持一个长长的竹简,正在以晦涩难懂的古怪说话念诵祭文。二十余名神采刻毒的武者,押着玉鸣凤在内的众祭品肃立高台下的广场边沿。
慕容紫宸以法眼将血海上的统统都尽收眼底,暗道:“传说祖神血海曾是上古神域崩落的一角地盘,被祖神、祖魔的血液淹没而成陆地,在血海之底尚存有一片未遭魔染的纯洁神土。曾有无数修行者来此寻觅神土未果,这则传说也垂垂不被提起。这群人以古舞祭奠,又要以活人献祭,莫非是为了寻觅那片神土入口?”昂首看了看天气,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道:“氛围不对……”
而此时,劈向宫殿的雷电越来越麋集,隆隆雷声仿佛气愤的神灵在吼怒。未有多久,宫殿上空的防护法界便呈现裂缝。
此时,宫殿世人,除了圣祭以及在四方支撑防护法界的刀将、剑帅等人,其他的人几近都集合在宫殿东面广场之上。
跟着他们起舞,祖神血海上空垂垂笼上一层厚重的赤色云层,雷声模糊、电光闪动,夙来无风的祖神血海此时竟然刮起了阵阵阴风。
到了现在,玉鸣凤不想认命也不可,想到她是以祭品的身份被人从故乡抓至这个天下,固然半途被救,现在却又要被人献祭,不由暗自感喟:“毕竟还是给人当了祭品。我还没弄清楚我究竟来到了甚么处所,这就要死了吗?”
半空那群跳祭舞的男女,虽震惊于这类天象,但在无号令之下,谁都不敢停止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