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只可远观，不成亵玩的娇媚。
那老头看着瘦子的背影，“哎……”了一声，瘦子一喜，心想，这回八成你该多说几个字了吧。
老头细细的看了瘦子一阵，仿佛在判定着甚么，过了半晌，才答道：“不可……”
恰好这时，背后一阵清脆的“得得……”声，飘进耳朵里，凭感受，就晓得，这是女人的高跟鞋叩击水泥路面的声音。
把这二十二元钱拿在手里，瘦子往老头面前一甩，说：“老哥，就这两本书，二十二块，你筹算拿哪两样，添头送我？”
瘦子将两本破书往腰里一插，把袖子往胳膊上一捋，摆好遇神与神骂，遇佛与佛斗的筹办，马上就要开战。
二十几块钱，拿谁手里都算不得钱，那些瓶瓶罐罐，即便是真的假货假货，冲着那工艺，也绝对不止几十块钱，何况，现在就有很多的人，还专门买这些几百块钱的假货，拿回家去，做个安排，装装面子。
女孩子有些惊奇，“不对吧，老伯，你这但是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青花啊，您看这发色，这开片，这胎釉，另有这外型，真不会是假的，您做添头白送，岂不是，岂不是……”
瘦子像赏识一朵娇媚的牡丹花，山茶花……或是……瘦子的脑袋晕晕的，想不出该如何去描述这时的感受。
摸了摸身上，瘦子除了一个手机，钱夹倒是带了，只是明天王晓娟还没来，钱夹子里，也就还剩下明天王晓娟给那几百块零费钱，用剩下的一张二十的，别的另有两张一元的，统共也就二十二元钱。
瘦子眸子一转，又笑道：“老伯，实在我也不是真想买，只是在这里闲逛逛，闲着也是闲着，想找本书打发打发时候罢了，要不如许吧，我给你五块钱，就当租你这本书，我甚么时候感觉不想看了，我就把书还给你，行不？”
的确是个女人，只是在转头那一顷刻，瘦子的心猛地抽搐了起来。
再说，前次瘦子花三百块钱，还买了一只杨贵妃用的戒指呢，不是一下子净赚了好几十万！明天如果这二十块钱，再来一次，就算不图赚多少钱，在王长江、朱笑东面前出个彩，也能显摆上好一阵的。
约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之类的词语，说的，就是面前这位了。
老头子却回过甚来，非常恼火的对瘦子凶道：“滚蛋！”
见老头子跟这女孩子“卿卿我我”的“肉麻”，瘦子在一旁，忍不住啐了一口，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都老成这个模样，还想老牛吃嫩草，打这女孩子的主张，真他妈孙子！
老头子仿佛也是听出瘦子话里的味儿来，也指着瘦子，吼怒道：“快滚！”
瘦子几近有些崩溃，这甚么人呐，你不卖我不怪你，你多说个字会如何了，我嘴巴都快磨破了，口水都快说干了，就换了八个字：十块、要不、不卖、不可！
只是老头子这么说，女孩子不得不答复说：“对不起，老伯，我只是见你这只点梅青花瓶有些眼熟，随便看看罢了……”说着，女孩子站了起来，回身要走。
老头翻了翻眼皮，干脆转头不再理瘦子。
瘦子当然不是真走，就为跟一老头淘个气，拿这两本破书，瘦子还犯不着背上个抢、劫的罪名。
瘦子在一边暗恼不已，真是民气不古啊，这老头子都七老八十了，摆着个摊子，该挣的钱，不争，该做的买卖不做，先前不是一句话，就说俩字，多一个字也不肯说出来，想不到一见到标致的女孩子，竟然又口如悬河了，这甚么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