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瓦匠出来,那蓑衣上的烈火,垂垂地燃烧,中年人也不再打滚,只是这时,那件蓑衣被烧了大半,眼看是毁了,而阿谁中年人身上虽是衣衫无缺,但是待他站起来时,略微一动,身上的无数水泡便分裂开来,不一会儿,水泡里的水惊人的湿透了中年人的衣衫。
秦瓦匠在喝声中,拿起瓦窑棚上的一件蓑衣,往身上一搭,回身就要钻进烈火中去。
秦瓦匠也看着那中年人,过了好久,秦瓦匠俄然扬手,要将手里的红蚂蚁抛弃,但是那只红蚂蚁一扭头,却咬住秦瓦匠的左手拇指。
秦瓦匠疾喝:“无耻鼠辈,找打……”
秦瓦匠天然是能教的,就倾囊相授,至于其他的,估计教给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懂,是以,同业天然不得方法,依着秦瓦匠教的,烧了几窑,固然质量和时候都进步了很多,但和秦瓦匠的窑口比起来天然要差上很远。
秦瓦匠猛摔蚂蚁不脱,忍痛用右手掐住蚂蚁头部,冷然说道:“你是不是必然要斗个你死我活,你才肯善罢甘休?”
中年人怨毒的盯着秦瓦匠,盯着秦瓦匠手里的那只火红的,半寸来长的蚂蚁。
朱笑东和秋可仪点点,悄悄的听秦所长说一件旧事。
秦瓦匠见这小我返来告饶,当下也没说甚么,取了钉耙,转头自顾自的去糊田埂,说来也怪,这时再去糊那田埂,不但糊得稳稳铛铛,先前那些垮掉的田埂,也用不着几下,就修好了。
秦瓦匠忍住肝火,转头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略微踌躇半晌,终究扔下蓑衣,大踏步钻进烈火当中。
只是这一走,秦瓦匠归去再糊田埂,却如何也糊不住了,一耙子泥巴糊在田埂上,前面走,前面的又垮了下来,这还不说,眼睁睁看着好好的田埂,俄然间就给倾圮一大截。
那中年男人俄然间神采煞白,如见鬼怪,一屁股坐在地上,嘶声大呼:“不成……我认输……”
秦瓦匠见不但糊不住,好好的田埂还没出处的垮掉,无法,只得坐到一边,先去歇息,只是田埂上到处水淋淋的,坐着不舒畅,秦瓦匠便将钉耙挖进田埂,然后坐在钉耙把子上。
“你我素不了解,伤你师弟之事,我也已经诚恳请罪恶了,你还要逼我,就算是我用五内业火烧你,也是你想把我烧死在窑里在先,我劝你一句,朋友宜解不宜结,我们就此各自干休,恩仇过节,都一笔带过,如何样?”秦瓦匠忍痛说道。
秦所长记得,那一天,秦瓦匠装好窑,点上火,趁着有段空时候,就回到家里,拿了钉耙,到水田里去糊田埂,――每年初春时节,为了当年水田不会漏水,都必须去重新把旧的田埂上的野草铲掉,再糊上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