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颢忍俊不由,笑道:“当然不是。”
清欢笑道:“他可真疼你。”
二人笑闹了一阵,清欢俄然问道:“对了,我本年几岁了?”
触手生温,光亮丝滑,提在手上便若捧了片云。
宁颢非常无法地看了她一眼,说:“过了年十六岁,蒲月廿一的生辰。”
桌上茶具似瓷非瓷,似玉非玉,竟是北冥雪原方有的霜冷石;摆放窗下的打扮台子,是由一整块的霜晶玉雕铸而成;小巧的打扮镜,也是武陵台上极其罕见的顾影石所打磨;乃至随便一枚梳子,梳柄上也包裹着一层小小的珍珠。
“那当然。”宁颢道,“哎呀你还没有说喜好不喜好呢。”
屋内的茶几、矮凳俱是白玉雕成,桌面晕染几抹翠色,有若远山;四围镶着一圈浅碧色的苍山玉。苍山之玉,平凡人家能得一小块已是极难,但在这里,却只是桌凳边沿的随便装潢。
宁颢道:“老头儿从北面天域得来的宝贝,仿佛是叫做甚么‘冰凝丝’的,寻了宫中最好的工匠做成这两床被子,传闻盖着睡觉冬暖夏凉,还能美颜嫩肤,一并被我拿了来。他的小老婆们想要,可都没有了。”
“当然是喜好的。”清欢笑道。
清欢瞠目结舌,“那这里……”
珍珠虽小,但却颗颗均匀浑圆,大小几无差别,又怎是平常轻易寻到;就连低垂床边的冰蓝色纱帐,也是南溟鲛人在深海中织出来的冰绡。
清欢考虑了一会,一本端庄道:“嗯,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清欢笑道:“难怪这的很多东西,我看着眼熟的很。”
最低调的怕是北面窗下那两张并排安排的广大桌案。可走近一看,桌椅是千年大椿的南阳木面,笔墨是笔墨轩的经年收藏,桌上宣纸则是留香坊限量出产的锦宣……
两人嘻嘻哈哈,笑闹一处。
可这统统的统统,都还远不及面前这一进小小的弟子房。
紧阖的眸,有力的手,低垂的头……不管想起多少次,心间都是一如既往的疼。
宁颢道:“就是上元夜祭奠月神的跳舞,从我们十三岁那年开端,一向就是你领舞的。”
她这句话说得自傲开阔,清欢忍不住噗嗤一笑,问道:“那这天底下,第一有钱的人是谁?”
“当然,你短长的处所可多了去了。”宁颢也一同笑道。
“很好啊。”宁颢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眯着眼睛笑道,“就跟现在一样好。”
“喜好就好。”宁颢笑道,“我就晓得你会喜好,哈哈。”
这句有些感喟着的话语,不知怎的就震惊了清欢心中的柔嫩,两个女人说了会话,手儿拉动手儿步上飞渡廊桥。
这些日子产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几近没偶然候停下来静思,此时方细细回想起这一年来的统统经历。下认识间,便依云逍先前教的,以化实为虚之法,将那未完成的苍青鸟笼从虚囊取了出来,脑海中,尽是少年豪气勃发却又有些乌黑的面庞缭绕,最后,却定格在那一身淋漓鲜血间……
不但如此,房内的窗格、屏风、床头、衣柜……俱在非常得当的位置,装点了各式百般五光十色的珠玉宝石。光清欢熟谙的,就有极其宝贵的孔雀绿和枫晶石两种,另有无数她不熟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