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一听此言,便循名誉去,但见那店小二虽着装粗陋,但是却透着一股子高雅,不由暗自赞叹,难为此处的一名小二竟然有如此不俗之处。因而便冲那店小二好生道:“听闻主家有美酒佳酿,特来一证真假,如有上等佳品,但请一并呈上,好与我高兄弟二人促膝共饮。”
“三娘您过誉了,实在看破三娘的这家居舍却也并非仅凭着酒香味罢了,其启事另有三。其一,当我进门之前看得这‘三厓居’三个字,我便早已有所思疑,这三厓居的三厓二字合起来,明显就是我荆无涯的‘涯’字,这会是这仆人家用心所为,还是不测偶合,这个谜团一向缭绕在我的心头。其二,当这店小二问起诸子百家之时,我用心将墨家的事迹夸夸而谈,却见那店小二神采突变,并且要引我见见仆人,这一行动使我料定此处的仆人家必然是与墨家有关。其三,当我看到这阁房的摆设安排,固然看似简朴,但是却与当年杏花堆栈的陈列有异曲同工之处,而当三娘您姗姗来迟的第一豪放之言从那幕帘以后传来之时,我便足以鉴定三娘您便是这三厓居的仆人。”
哪知荆轲顿时神采一顿,俄然便从脸上闪现出一股正襟之色来,与方才与高渐离喝酒时的大大咧咧、以及与那店小二对话时的打动莽撞完整截然相反,只听他轻声正言道:“地坤师兄,我方才并非冒然行事,此处乃燕薊最为奥秘的客舍,其仆人家大要施酒好客,实则倒是借机刺探动静,想必此处已把握了天下浩繁奥机密闻,以是若要想体味此次弈剑大会的黑幕,此处我想便是绝佳之所。并且方才我用心把墨家说漏嘴,便是要看看这店小二的反应,方才我见他目光当中俄然显出一番惊奇之色,想必他所想要把握的动静便与我们墨家有关,以是我便将计就计,随他来看个究竟。”
荆轲本来打好了心机筹办,看这小二哥如何为难本身,现在那小二的题目竟然有如此见地,更是令他吃惊不已,顿时竟半晌语塞。
“哈哈哈,荆兄弟公然是品酒的妙手,不错,这九重酿的宿世就是我杜三娘所酿的杏花酒,想不到现在却被荆兄弟凭此纤细之处一语道破我这容身之处,实在是让三娘我不得不平气啊。”
荆轲只微微一笑,而后环顾了一下这四周,缓缓而道:“我之前并非推测三娘您会是这居舍的仆人,只是进门之时,高兄弟口中所述的‘九重酿’引发了我得些许影象。当年在三娘的杏花堆栈以内,这杏花酒所披收回来的浓烈的酒香就一向让我垂涎不已,现在再次闻得此酒香味,天然有所遐想。不过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杏花酒便是这‘九重酿’的本源,只是现在这九重酿比起杏花酒,少了几分烈性,而多了几分文雅罢了。”
那店小二高低打量了一下荆轲,又转首看了看高渐离,随即便浅笑而道:“本来是高居士带来的朋友,失敬失敬,不过本店端方,想必二位必定清楚,美酒天然有,还需客自斟。”
地坤晓得荆轲口中所说的夙愿是甚么,当年荆轲不肯违背师父钜子腹的心愿,承诺接任墨家钜子的衣钵,同时也立下商定,一旦他日找到天乾师兄,便要将这钜子之位还于天乾,此事固然已时隔三年,但是他却时候没有健忘当年许下的信誉,这实在让地坤心中生出些佩服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