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够?”王翦一听,极其惊奇道,“韩非乃桓齮亲信,且其为桓齮经心尽责,乃桓齮的左膀右臂,桓齮如何肯亲手斩去本身的臂膀?”
“此事说来亦非我一人之功,此中还需多谢李丞相妙算,”蓐收此时自是不敢居功,在加上他亦是心直口快之辈,以是便一五一十将此事和盘说于那王翦听来,“当日,我收到我钜子皞师兄的密令,说是李丞相有命,需日夜盯紧韩非、桓齮等人,称不日便有此二人谋逆的变故。我便乔装成一名兵丁,日夜守在虎帐以内,公然暗中得知韩非等人想要用诈降之计引那项燕中计,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日,鄙人便截获了他写于项燕的密信,一面并假传了手札于他,一面立即通禀李丞相,并商定三日之期以迟延韩非的打算。而后,王大将军手中便有了李丞相的手谕,本日天然便可一举将韩非、桓齮等乱党一网打尽。”
“太皞师兄,本日为何如此神采奕奕,莫不是得了甚么丧事?”玄冥得见太皞容光抖擞之态,顿时成心迎奉拍马,对着那太皞笑问道。
“师弟你想得过于简朴了,李斯其人,虽有创世之才,倒是凶险狡猾之辈,现在我相夫氏势不得已才与之相谋,只怕今后他一人独大,便有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动机,届时他想肃除我们,便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王翦一听事情原委倒是这般,心中不免开端担忧了起来,“韩非虽有通敌之实,但是遵循他的官位品级,我等只可将其扣押,并不能将其肃除,桓齮虽有虎伥之嫌,但是却无真凭实据,随便免除他的大将军之职,却也不甚安妥,万一王上要究查起来,恐怕我等都难逃一劫啊。”
“哈哈哈,此番多亏了蓐收侠士及时伸以援手,才使得我等能够等闲将韩非、桓齮一干人等十足拿下。”王翦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自是非常欢畅地举杯对着那不素之客多番言谢道。
“蓐侠士的意义是—”王翦不敢脱口明言,只得悄悄挥起手掌,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而后又担忧道,“只怕证据不敷,难觉得之啊。”
“哈哈,”蓐收听罢,哈哈大笑道,“我看并非王大将军鄙人,而是不敢罢了。将在外,君令难受,便可便宜行事,迫不得已先斩后奏,并无不成。”
“那实在太好了,一旦李丞相掌势以后,必定重用钜子师兄,届时我墨家相夫氏便可重归百家之首了。”
自孟无形与钜子腹在骚人山庄一并归去以后,现在的深幽墨居也是深遭重创,浩繁相夫氏的弟子和长老固然大要上迫于钜子皞的暴虐而从命他,而公开里则是多有不平太皞自封本身为钜子的专断专行,真正唯命是从于太皞的莫过于蓐收、玄冥、回禄几人。恰是因为如此,太皞不得不依托李斯的权位,建立他相里氏一门的威望,不过这毕竟只不过是好处使然,因为遵循他深不见底的野心,决然不会情愿屈居于李斯如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之下的。
待那太皞见的玄冥接过李斯的密令以后,目睹事已安排安妥,便随即一阵大笑,而眼中俄然又放出一道冷冷的目光来,不由自言自语道:“韩非已经命不久矣,李斯接下来想要的便是斩草除根了。”他只说罢,便将手中的信鸽缓缓放飞了出去,玄冥天然晓得信鸽之上必定又是太皞的一道密令,即使他不知此中因果,从他那酷寒的目光当中便大抵可猜到,那只信鸽所带去的,却又将是一场血腥而又残暴的殛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