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千真万确,内史处昨夜获得三百里急报,有桓将军和王将军的联名为证,大王请过目。”李斯早知嬴政必定有所思疑,因而便早早地将筹办好的翰札呈于了嬴政。
嬴政刚回到寝殿不久,却得人传报李斯要求见,本就表情烦躁,故而想打发了他去,可回顾一想,李斯今番于大殿之上受辱,必放心中有些主张,便到底还是传召了他。
“大王言重了,只如果为了大秦好处,李斯受这点委曲又有何妨?只是大王身为我大秦的梁柱,莫要起火伤了身子才好。”李斯连连笑答,假装一番毫不在乎道。
半夜子时,清脆的铁链敲打着冰冷的岩石,收回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叮当声,回荡在这只关押死囚的监狱当中。这虎帐当中的监狱本就粗陋残破,切当的说只是一个充满波折的荒漠石洞,也只用来关押普通犯了军法的将士,而现在,却关押满了韩非如许的文臣士子。蓐收、王翦等人遵循李斯的授意,结合了背信弃义的桓齮,筹办快刀斩乱麻,连夜要将韩非一干人等处决,以免夜长梦多。而这群毫不知情的文臣就如许一个个枉死在了刽子手的刀下,韩非目睹本身的同僚蒙冤而亡,又得知桓齮临阵反戈,顿时气血攻心,直一阵鲜血涌口而出,大喊“彼苍无眼,恶贼当道,大秦百年基业,必将断送于贼人之手!”,遂拼尽尽力一头撞向了石壁之上,只撞得颅骨碎裂而亡。
“那你觉得倒是何把柄?”嬴政低沉着声音,一脸凝重地问向李斯。
“此事恰是我等前来约见桓将军的启事,”王翦得见桓齮已然松口,便知大事已定,仓猝抛出毒计道,“只要桓将军与我等一起具表上书,一口咬定韩非擅自谋反,被我等当场正法,那么桓将军的顾虑便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