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就顿住,惊奇地打量鱼幽,一旁的男童倒是急了,问道:“师父,小师妹好了没?”
放心甚么?这是鱼幽昏睡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动机。
鱼幽白了他一眼:“你若不是快死了,怎会又收下应修然?说罢,你有甚么筹算,我听完后,还要考虑要不要叛门而出。”
看到她睁眼,男童就药碗往床边一放,丢下一句:“我去叫师父来”就一阵风地冲出了屋子。
听到他这话,鱼幽的脸冷了下来,道:“你莫不是忘了,当日你我分开之时,天机峰就已经封山了。”
一道欣喜的声音突然响起,鱼幽展开眼,就看到一个端着药碗的男童,清秀小脸看着另有些眼熟。
鱼幽转头瞪向男童,神采非常不善,只是男童好似没看出来,也或者她是刚醒来,那双桃花眼水润又透着一丝苍茫,就是瞪人也没甚能力,男童欢畅地对她道:“我是应修然,我们在云桥上见过,今后我就是你的师兄了,我会照顾你的。对了,师妹你现在如何了,还疼不疼……”
秋白一入屋子,就看到鱼幽捂着额头,立时闪身到床边,抓住她的手腕一边探查,一边问道:“鱼幽,你现在可有那里不舒畅……”
秋白此话一落,统统人的目光都转向玄元。
“你要做甚么?”秋白大惊,起家挣开,就被鱼幽空着的手重重击在后颈上,昏死畴昔。
“有师父在,你放心……”
这一瞬,她的心好似被豁开一个口儿,有些疼,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酸涩苦辣皆不成描述而出,但她眼底翻滚的煞气却渐渐散去,她抓住身下之人的衣衿,恶狠狠隧道:“我奉告你,你如果死了,我便立时坠入魔道,让你统统的策画就白搭!”
玄元神采灰败,顶着世人的目光,身材禁不住晃了晃,低下头,艰巨吐出两个字:“没有。”
“是。”应修然揖礼拜退,在出门之时还细心地关上了竹屋之门,那模样明显是第二个秋白,却让鱼幽很看不扎眼。
玄元神采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师父”二字咬得特别重,这般诘问的语气让应修然俄然认识到这标致的师妹或许并不欢迎他,他看到师父很有些难堪的神采,便张口解释道:“是我跪在竹林峰前求师父收下我的,并且师父收下我,也是让我照顾师妹,师妹放心,我不会跟你争师父的宠嬖。”
“小师妹,你醒了?”
就在秋白昏死的一瞬,正在他体内残虐的魔元簇拥冲到他的胸口,突入鱼幽的掌心,这一瞬,鱼幽闷哼一声,眼底翻滚着煞气,一张小脸蒙上一层黑气,五官扭曲而狰狞……
“为师没事……咳!”秋白放下了拳头,浅笑回应,但话未落就被跳起的鱼幽一掌拍在后心,张口喷出一口血,喷在床头上,乌黑如墨,披发着腥臭之味。
她以手扶额,这画风还真够竹林的。
“你不消跟我解释,我只问你,她身上到底有没有魔物?”秋白盯住他问道。
小师妹?!
“是没有,还是你不敢说?”秋白浑身披发着寒气,语气冷酷地说道,“你尽管说实话,若你说她身上带着魔物,不消你暗自下杀手,我这个做师父的,固然修为大损,但杀死一个五岁孩童还是能做到的。”
“师侄不敢谎话欺瞒,”玄元噗通跪地,张口解释道:“但师侄方才不是下杀手,只是灵力没节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