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言离家一月后,距进宫只剩半月。
但余平生物,举目情凄洏。
“你们都起来,我何曾说过要送瑶儿去啊。更何况瑶儿已经是许婚之人,如何能入宫呢。”
“但是瑶儿,你已经许配了人家,这要真进宫了,这事可如何办啊。”莫夫人俄然想起年前有人提亲,两家都已经商定于来岁出阁的,这真的如果顶替入了宫,那婚事不就……
莫啸堂上前去扶莫知瑶“瑶儿,你先起来,爹爹不会逼她,也从未逼她。这事,爹爹没有与她说过,也不知她是从何得知,为父也没有和她商谈过,她便不告而别了,爹爹从未怪过她,只是担忧她在外的安危罢了。”
这眼看进宫日子逼近,莫将军的表情已是糟糕到极致,即担忧进宫那日,交不出人,犯欺君杀头之罪,又担爱女在外安然温饱,恰是焦头烂额,烦恼之际,府中下人晓得自家主子表情不好,大家不敢怠慢,谨慎谨慎做事。
书房中,一人身着墨玄色外套,神采俊朗,虽是上了年纪,但浑身披发着正道为人的感受,兵马半生的光阴更是凸显出他的成熟。两边鬓角已有少量白发,但是还能看出少年期间也是称心萧洒,加上脸部刚毅线条,冷峻的下颌线条,也能看出当年在疆场点兵,所相对抗的派头。
莫知瑶听得此言,再次跪下“爹爹,女儿本日便是为这事前来的,女儿已考虑数日,感觉只要此一体例可行,望爹爹成全。”
莫知瑶闭上双眼“那便与我这无缘的夫君道一声抱愧了。”
“瑶儿,你扶你娘回房吧,此事就此作罢,莫再提它了,为父定能想到万全之策的,再不济像你说的,找别人顶替也行。”莫啸堂重新回座,挥挥手让母女俩拜别。
俄然感觉这入秋的气候特别酷寒,比雪花纷飞还让民气底发凉,这便是心寒啊,是对这尘凡的仇恨,对运气的没法抵当,只能让这无能为力的衰弱感伸展满身。
侧脸瞥向右边,案几右边是那明晃晃地圣旨,这两重压力让人怎能不心中烦躁纠结呢。
此次莫知言的不告而别,对莫啸堂打击甚重,日日皱眉,茶饭不思,只是这几日就近幼年时行军打战疲累几倍。
“先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着”莫啸堂心疼这女儿太灵巧懂事了,三书礼讲授的太好,与长辈说话这般守端方。
莫夫人任眼泪决堤。莫啸堂无声抽泣,他不敢大声,他怕他节制不住,狠不下这心啊。
愿君取吾言,得酒莫苟辞。”
莫知瑶微皱眉头“只是此次,瑶儿是有点活力的,姐姐之前甚么事都不瞒瑶儿,但是此次却不告而别,害得我们这般担忧,返来瑶儿定要和她闹上几日,看她下次还敢如许丢下我。”
“六合长不没,山川无改时。
草木得常理,霜露荣悴之。
“知瑶故意了,”慈爱地看着面前这灵巧人儿,甚么烦恼之事都应放下了,“若你的大姐有你般灵巧,为父不知要费心多少啊。恰好她是要强之人。”
右手悄悄抚摩上面的字“唉,言儿啊,你到底去了何方?”莫啸堂抬手抚额,轻声感喟。
“不输你姐姐。”莫啸堂发自内心的说。
莫啸堂看着这二女儿,她从小懂事听话,从不与他招惹是非,想到莫知言,这大女儿倒是事事不落人后,不受人摆布。
“瑶儿我知你和言儿姐妹情深,但是你如何会想出此下策呀。”莫啸堂去扶女儿,莫知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