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看着黑马三人进了城门,勒转马头,往大营归去。
“是被死人吓的,他如果能拎刀上阵,还能吓成如许?”孟彦清无语的看着黑马。
“这一回还好,都是人杀人,差未几都是整尸首。
城里城外,繁忙到第三天,才算清算清理好各处遍城的尸首,冲洁净街道上的鲜血。
“如何能当作如许了?走吧,我带你们接着看,既然看了,就得看好,不然真吓着了。
“噢,符婉娘的夫君。
“我这就让人去跟文先生说一声。”李桑柔立即笑道。
“快跟上!”黑马推了把马大郎,“我们老迈煞气重,辟邪!这是七公子说的!”
“甚么时候让他们开门开市?”李桑柔一边跟着顾晞往大营出来,一边笑问道。
她走的不算仓促。
李桑柔径直往鄂州军大营方向,超出大营,站到武怀国住过的那处小院门口。
李桑柔超出两人,走到前面几个长衫面前,伸头看了看,抬手拽下紧裹在脸上的丝绸帕子。
“那天我来看过,恰好碰到文小将军身边的小何,跟他说了一声,他竟然给贴了封条。”黑马忙上前说了句。
李桑柔悄悄舒了口气,暴露丝笑意,“去洗洗,用饭了。”
孟彦清脸上说不清是嘲笑还是怜悯,斜瞥着诸位翰林,时不时往下扯一扯嘴角。
李桑柔伸手挡住被一条腿绊的差点跌倒的马大郎,转头叮咛了句。
武怀国并没有顾不上她,或是,苏清还活着,不管哪一样,都挺好。
文诚看起来谦恭客气,端方却严苛。
不远处,几个长衫跌跌撞撞,往辕门过来。
李桑柔坐在辕门口,看了两天,到第三天,才带着大常黑马等人,先围着城看了一圈,从南门进了鄂州城。
另有好些,人死了,脚卡在马蹬子里,人被马拖着,没一具整尸首,有的,就只剩一条大腿了,拖来拖去。”李桑柔腔调闲闲。
“要不是守真拦着,我真想把他们驱上疆场,让他们好都雅看,我的将士是如何攻城如何厮杀的,让他们看看甚么叫刻毒,甚么叫人道。”顾晞说着,呸了一口。
“吓甚么?夜里你也拎刀上阵了?差点被人家杀了?”黑马两只手推在马大郎肩膀上,一脸迷惑。
“午正,先祭奠我们的将士,再祭奠南梁亡灵,另有一会儿。出来说话吧,这街道两边,门窗前面,都是眼睛。”顾晞指着街道两边紧闭的门窗。
“是,几位翰林……”王书办承诺着,却有几分游移。
“都被调走了,说缺人手。”尉翰林神采惨白,有气有力。
“大当家进城了。”文顺之拱手欠身,“守真方才打发人去请大当家。
“我就不去了。”李桑柔笑着点头,“我到城里逛逛。”
“嗯,说我练兵过于刻毒,全无人道,哼!”顾晞再次冷哼。
“我?我。”尉翰林转了下眸子,神思返来了。
顾晞说着,哼了一声。
李桑柔别了文顺之,沿着南北大街,接着往前逛。
配房里陈列还是,李桑柔站到镜台前,本来放在镜台上的梳子胭脂等等,已经不见了,书桌上的笔砚书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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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厮杀,两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嗯。”李桑柔上前一步,撕下封条,排闼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