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是,你看这鄂州城,说变天就变天了。”刘婆子看向李桑柔。
李桑柔眉梢微扬,“她如何晓得李大当家?还晓得我们住在这里?是本地人吗?”
到第二天,一大朝晨,北门和东门就被守城的兵卒推开了,挑着担子的菜贩,赶着猪的屠户,从城外出去,到午后,就有北齐来的行商,带着驮队,风尘仆仆进了鄂州城。
“她。”刘婆子的话顿住,半晌,才苦笑道:“周姐儿的娘,是她爹花了五百个大钱买来的,买返来以后,关不住,一向跑,厥后,她爹就把她娘的腿打断了一条,跑不动了。
“识几个大字,未几。”刘婆子忙欠身答道。
前面的话,她没说下去,本来的府尹跑了,现在的府衙,别说府尹,连衙役都没有了。
当时候,苏姨奶奶刚住进劈面那座宅子里,小妇人去给苏姨奶奶梳头,实在气不过,就跟苏姨奶奶提及这事儿,苏姨奶奶就让小妇人去找苏统领,说是让苏统领去衙门里瞧一瞧。
你归去,让周姐儿接着往衙门递状子,接着告。”
第二天起,李桑柔一身鄂州城平常女子打扮,带着黑马和小陆子几个,从城东虎帐起,从东往西,从南往北,在鄂州城的大街冷巷里闲逛闲看。
这让文诚非常感慨。
他看前人条记时,说两军厮杀时也有敢凑上前看热烈的,当时感觉真是臆想,这会儿看,仿佛不满是虚话嘛。
我说你不梳头,她跟没闻声一样。”
“想让她当掌柜?”大常闷声问了句。
“到府衙门口敲鼓去,鼓一响,就有人了。”李桑柔看着刘婆子,笑眯眯道。
“是。”周姐儿颤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