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在万丈绝壁边上了,他们还是要伸脱手,也不看能拿不能拿,这一回的画蛇添足,把他们杨氏一族,推下了绝壁。”
“先别想衣裳的事儿,这棉花还是个极新奇的事儿,要想让那些农夫肯种,可不轻易,这一样,王先生非常担忧,她孔殷得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棉布风行天下,啧。”
“你父亲了不起。”李桑柔笑道。
“那我那些宅院,拜托到你这里,行不可?”李桑柔当真道。
“嗯。”李桑柔点头。
孟娘子点头,“我和阿吴筹议过了,就在这儿终老,死了以后,就埋在这里。”
孟娘子叹了口气。
“可他们就是耐不住性子。
“他们不是画蛇添足,他们要的,是要那一份天经地义,把你抹掉,把孟字抹掉,这份天经地义就有了,就不是他们吃你的用你的,而是,这些,天经地义就是他们杨家的。
李桑柔听着,笑起来。
李桑柔坐在船前船面上,细心打量着迎头而来的一队队纤夫。
“好,真能请下来旨意啊?”孟娘子忍不住问了句。
孟娘子眉毛高高抬起,李桑柔迎着她的目光,笑眯眯。
“我邀了七八家大织坊,一起来做这件事,来岁的棉花上来,几家分一分。”孟娘子沉默半晌,笑道。
“你那边几十处财产,收的如何样?”李桑柔斜瞥了孟娘子一眼。
“我明天过来吃中午餐。”李桑柔立即预定。
孟娘子一声嘿笑,“杨家那位祖宗,要把大哥儿填到井里。
“把你织出来的棉布,百般拿一块,每一种都算个价,拿给我,我腊月去建乐城。”李桑柔笑道。
“那天,你当天就从润州赶到了扬州,隔天一早,我这边就打发人往各处收拢。
“不但杀人,还要诛心。
“大哥儿如果还活着,算甚么?不但好处没了,说不定另有坏处,当然是杀而快之了。”孟娘子呸了一口。
孟娘子和吴姨娘两人还好,一旦再有个大哥儿,又姓杨,这成分就太轻易猜想了。
李桑柔坐在船头,看着岸上的纤夫,江上的白帆,多数时候喝茶,偶尔,拿一壶酒自斟自饮。
“你能说如许的话,还是站在我前头的,批评以后再说的。
“真没有别的意义。”李桑柔当真解释。
“嗯。”李桑柔一声嗯,虽轻却非常必定,“对了,有件事,你该想到了,我多提示一句,你家大哥儿,这个杨姓,不宜再用,不然。”
这一队队纤夫中,几近每一队中间,都有女人,少的一两个,多的,长长的一队,几近都是女人。
“孟家的银子多的是,我活着,银子由着他们杨家用,我不计算,我死以后,这银子天然也满是他们杨家的。
“你且放宽解,该承诺的我承诺,不该承诺的,我一点儿也不会不美意义!”孟娘子不客气道。
“我一贯如此,从不鄙吝嘉奖,只不过,能让我嘉奖一句两句的人,实在未几罢了。”李桑柔再次摊手,笑道。
两人又谈笑了一阵子,李桑柔起家告别,孟娘子站起来,一边往外送李桑柔,一边笑问道:“这一趟,能在扬州停多久?”
“你那些宅院,如何筹算?这扬州城,但是一大半都在你手里,现在的扬州城里,想买处宅院,很不轻易,价儿也翻着跟头往上去。”孟娘子看着李桑柔,带着几分摸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