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尉家是能说话的人家,我就悄悄问了尉家大太太,尉家大太太说是长沙王府。
“去国子监这事儿,另有事儿。明天一早上,阿甜过来讲,大当家去国子监的时候,把她那条小胖狗带上了。
蒋老夫人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另有戴计相府上,庞枢密府上,都得打个号召,史尚书府上,我让老二媳妇打发人去说话,那是她娘家姻亲。这情面给她做。
“阿甜说,小七说大当家阿谁胖狗儿,穿了件锦衣,戴了条赤金的狗牌,打扮的光鲜得很。
潘府,正院里。
“阿甜听到这话,必定挺晚了,我又一贯歇得早,只能明天早上再说了是不是?
潘相放动手里的卷宗,直起上身,惊奇的看着蒋老夫人,笑道:“明天不是要走两家,要吃了晚餐才返来,如何这会儿就返来了?”
“她家这年酒,各家女眷到个差未几,国子监,翰林院再多去些人,这就充足了,你们这些当家人,为官做宰的,用不着去,你们如果去了,人家府上,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
“伍相、杜相,另有我,都听皇上说过,他对大当家以友相待,天然是给。”潘相笑道。
“你看你急甚么!”蒋老夫人横了潘相一眼,“就你这份养气工夫,就够不上辅弼的位儿!
“学年酒的端方礼数?哪家的年酒,值得大当家这么慎重?”潘相一句话问出来,随即道:“长沙王府?”
“二来,得往哪几家府上走一趟,打个号召,得跟你筹议筹议。
尉家大太太扶着裘老夫人坐到暖阁榻上,奉上茶,侧身坐到榻前扶手椅上。
“这两件事,是一件事儿?”这一句,大太太游移未几。
筹议了两刻来钟,定下来要打号召的各家名单,蒋老夫人叫了几个老成稳妥的管事婆子出去,细心叮咛了,让她们分头去各家传话打号召。
“就算没有这份福运,小七也不是一无是处!小七这孩子,大事上头向来不胡涂,这多可贵!”蒋老夫人对潘相说她小儿子一无是处这句,不欢畅了。
“嗯。”裘老夫人再次点头。
“好。”尉家大太太连连点头。
“我去拿纸笔,我们列个票据细看看。”潘相站起来,进屋拿了纸笔砚,研了墨,和蒋老夫人筹议着,写写划划。
“如果你一小我忙不过来,那就打发人返来,我们必然要帮着长沙王府,把明儿这场年酒,体面子面,热热烈闹的办下来。”
“听尉家大太太说了大当家的意义,我当时就跟老二媳妇说了,让她带着阿甜去钱家吃年酒,替我跟钱家老夫人陪个礼儿,再往钱家递个话儿,吃好年酒返来,再往她娘家拐一拐,也送句话。
“明天一大朝晨,我们娘几个就要赶着出门吃年酒,哪儿来得及?
“我赶着返来,一来,这不算小事儿,不管你去不去,得跟你说一声。
“再说,这事儿再要紧,也急不到火烧眉毛,这大过年的,你又不出门,大师都歇在家里,你急甚么?
“这是明天早晨的事儿,小七明天返来,晚餐都吃过了,小七这孩子,你也晓得,向来都不晓得甚么轻甚么重,到我这儿存候时,这狗牌狗链的事儿,他一个字没提。
“我就想着,大当家明天去那一趟国子监,是和我们小七一起去的。
尉家大太太凝神听着,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