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红了眼圈,低声要求:“太后千万别起火,如果气坏了身子,槿儿今后还能依托谁?”
太后见木槿低垂了头,很有讳饰之态,愠道:“你这丫头躲躲闪闪做甚,哀家已然晓得了,抬开端来让哀家看看。”
木槿终是绽放了笑容,虽牵涉着脸颊生痛,心中却极是欣喜,只感觉那一顿巴掌也是值了。
周琴心初见李仁怀,便觉他边幅俊雅、辞吐有度,加上于木槿有拯救之恩,与木槿确是良配,此番他请太后为媒,足见他对木槿看重。现在儿子已与欣宁郡主有了婚约,若本日成了此事,一双后代都有好的归宿,心中大感欣喜。
太后怒道:“胡说,哀家如何不知此事?你听谁说的?”
本来,长平对李仁怀心仪已久,多次召他入宫,却被他以各种来由推拒。长平不得已,借访苏翠菡为由,去了国公府几次,苏翠菡当时不知李木二人之情,极乐意促进此事,经心安排他们巧遇了两次。
木槿无法,只得仰起小脸。太后见她脸孔红肿,两边脸颊上指痕清楚可见,不由又怒又痛,将她拉近身前,轻抚着她的脸细看,手一碰到伤处,木槿痛得悄悄一抽。
李仁怀依言站起家来,垂手而立,拿眼看着木槿:“木槿女人丰度具佳、生性娴雅,草民与之结伴进京,一起行来,早已心生倾慕。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如草民乃闲散之人,想求娶才子,实怕冒昧。”又回转头看向太后躬身道,“唯求太后勉开金口,为草民做这大媒,如能求得木槿女人为妻,必当相濡以沫、白首不离,还望太后成全!”说罢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苏翠菡大窘,滚在太后怀里不依,太后笑道:“你这丫头快把哀家这身老骨头揉散了,你再混闹,明儿我去对天子说,你不喜好林将军,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长平心中忿忿难平,倒想见见他嘴里的才子是谁。厥后看到木槿从流杯停中出来,向他奔去,当时的他一改常日的狂傲之色,脸上笑容灿灿,令那满山桃花失容,更令长平肉痛难当。
前几日,肖美人奉告她,皇上对此事未曾反对,只言嫁女事大,须对李仁怀再考查一二。长平闻言又喜又忧,几夜没有安睡。
木槿忙应了声:“在的。”仓促清算了衣服,开门出来,跟着六顺公公去了。
他此言一出口,在坐诸位心中各有滋味。木槿见他当着本身之面说出求娶之事,不由又羞又喜,涨红了脸埋下头,只看着本身的足尖。
李仁怀挺直脊背,朗声道:“太后尽可放心,草民对槿儿之心日月可鉴,他日若对槿儿如有贰心,便如此璜!”说罢扯下腰间玉佩掷于地上,那玉佩立时碎裂、四周飞溅。
谁知李仁怀见到长平,只依例行了参拜之礼,便仓促拜别,未曾多看她一眼,也未曾多说一句话。长平越是得不到回应,却更加被他的清雅疏狂吸引,终是忍不住,恳求肖美人侍机向皇上提及招驸马之事。
六顺领旨去了,太后抚着木槿的背温言道:“槿丫头,如许安排可好?”
太后体贴道:“你心中有何难事尽管给哀家说,哀家自会给你作主。”
木槿乖顺的点点头,侧身跪坐在太后脚边,抬手在太后腿上悄悄捶着。未几时,六顺回禀:皇上确有将公主许配李仁怀之意,只是李仁怀放荡不羁,连官职也不肯受,皇上尚踌躇未决,方才将太后懿旨传了,皇上说统统听母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