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多年畴昔了,哀家再未见过玉阳,朝臣们早已淡忘了此事。可玉阳是哀家之女,骨肉相连,如何能忘?心中固然顾虑,却没法向人道来。哀家本日将此事奉告天子,是想让天子晓得,李诚安和玉阳之罪,皆由哀家而起。”
刘世锦实恨刘晟厚霸道,面带惭色低声道:“是儿子管束不严,让母后受累了。儿子已令他禁足思过,今后必然……”
太后似放下牵挂,双肩塌了下来。少顷,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李仁怀,对刘世锦道:“当年玉阳长公主之事,天子可清楚?”
郑誉亮见太后向本身表示,便叙起当年之事:“当年先皇宠任赵贵妃,不顾与太后多年的伉俪之情,竟然起了拔除皇后、太子之意,欲立赵贵妃为后、立年仅十岁的礼王刘世乾为储。我郑氏一族唯有事事谨慎谨慎,决不能落下涓滴把柄,让他们有机可趁。”
太后说了这好久话、流了这很多眼泪,早已体力不支。李仁怀便欲请大师先退下,让太后先行歇息。刘世锦等刚站起家,太后却抬手止住道:“你等临时别走,哀家另有话说。”
玉阳只带了一个李家的故乡人前去天牢,给了牢头大笔银钱,说是晓得李成安明日便要行刑,家人送些好酒好菜,让他好吃好喝走得放心。那牢头见他们一个娇弱女子,一个肥胖老者,谅也翻不出甚么事来,况那银钱实令人眼馋,便让他们出来,令他们行动快些。玉阳让故乡人分了大半的好酒好肉给狱卒享用,本身带了酒菜进天牢。那些狱卒让故乡人先吃了酒肉,见他无事,方才放心的吃喝起来。
刘世锦深知玉阳乃是深埋在母后心中的一根刺,只是她从不提,旁人自不敢提起。此时听她提及,心中讶然,恭恭敬敬回道:“当年儿子出征在外,阔别都城,不能顾及母后、妹子。厥后回宫听人提及,母后受小人谗谄,端赖一名名叫李诚安的太医,方得出险,mm是以遭到连累,离宫出走,详情倒是不甚清楚。只是在军中收到过搜捕李诚安的公文,见过他的画像。”
刘世锦欠身道:“太后有甚么事固然叮咛儿子,儿子必当极力去办。”
“赵太师和赵贵妃没法网罗到皇后之错,竟心生歹意,暗中以重金为饵,威胁利诱时任太医令的李诚安对皇后下毒。他们不知李诚安已与玉阳公主暗生情素,自不肯服从于她,还悄悄让玉阳提示皇后娘娘把稳。那赵贵妃一计不成,便让另一名太医令去世杰暗中对皇后下毒手,几次均被李诚安奇妙化解。
世人相顾,只担忧太后初醒身子受不了。刘世锦上前赔笑道:“母后先安息半晌,来日方长,有甚么要说的,明儿养好精力再说。”
“如此甚好!”太后微微颌首,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槿儿这丫头命苦,小小年纪便尝尽人间冷暖,现在出落得花儿一样,哀家怕她重蹈玉瑶当年的复辙,便作主将她许给了李仁怀,只想她有人爱、有人疼,平顺幸运过完此生,也不枉她娘亲为她取名福儿。谁想太子得知动静来找哀家撒横要人,要不是对哀家另有三分顾忌,只怕早就打上门去抢人了!”
太后叹道:“哀家派了亲信暗卫悄悄跟着玉阳,让他相机行事,若玉阳遇险,设法救她返来,却未曾想到竟亲目睹到他们胜利逃脱。至于天牢内之事,倒是刑部提审狱卒交代的。李诚安宁是早就运营好了脱身良策,是以躲过了朝廷的追捕。哀家想如果寻回玉阳免不了另肇事端,便由得他们去了,只让父亲暗中周旋,停歇京中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