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衍那向来带笑的眉眼有些凝重,他定定的看着她:“你熬不过彻夜了。”
她的眸光缓缓看向窗户的阳光,悄悄的眯了眯眼:“我想要一小我,不想任何人守着我,我只想一觉睡去,平安悄悄的走,可好?”
“真不筹算奉告他?”宁锦墨沉沉的看着她,他守在她的床前守了一夜,看着她醒来,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哀色。
眼看着大局将定,可这时,守在宁世子府府外的暗卫仓促来报,唐凝病故,世子府已经挂起了白帆。
沈书衍把锦盒给她。
“奉告她我活不过两日了,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她笑着,眼角的眼泪滴落在枕头上,“我不要,就让他今后好好过吧,如果亲目睹到我的死,他恐怕会痛一辈子。他痛,我舍不得。”
看着上面的字,沈书衍双眸染上一丝动容。
“你能不能在我身后,把我带走,我不想埋进宁家的祖坟。”
沈书衍给她研好了墨,把笔递给她。
――唐凝遗书。
皇宫,惊华殿灯火透明,摄政王囚禁了半数朝中官员,拿出盛丰帝遗诏逼瑞华帝退位。
沈书衍微微蹙眉:“宁锦墨不会让我带走你,他的府上暗卫很多,我带不走你。”
她目光和顺的看着乐谱,然后拿出无字手札,她的眼里滴着眼泪,她说:“劳烦帮我拿笔过来。”
沈书衍点头:“你说。”
帝母姜氏封圣母皇太后。
双眸闭合,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红色衣衫的男人来到寒山顶,在说:“夫人,我来看你。”
宁锦墨的信写完了以后,她看着那锦盒里拿出的无字宣纸,笑着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朝中动乱,各方权势张望,皇室宗亲多数支撑新帝,而朝中武将超越一半站位摄政王,明里暗里的跟垂帘听政的姜太后作对,陈少游站位新帝,因为要稳住朝纲,他日日都待在宫中帮手姜太后措置政事,以及摆设应对摄政王的下一步逼宫。
沈书衍又道:“你在他的内心,很重,起码比你设想中的还要重。”
她写得很慢,很当真,眼里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晕开了点点的墨迹。
她闻言,身子一颤。
她颤抖动手,指着书案前的一个锦盒,那是他给她写的曲子《青玉案》的乐谱,内里有着一封无字手札。
“噗”陈少游蓦地喷出一口鲜血,不顾世人禁止,负侧重伤,骑着快马直奔宁世子府。
他炸毁了半个惊华殿,把摄政王困在惊华殿偏殿,同时,他也被摄政王之子王慕然重伤。
“我来,只是想要问你。”沈书衍低叹:“有甚么话需求我带给他么?”
那眼里哑忍着滔天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