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得空就用来打发时候。”他低笑,“固然粗糙了些,但幸亏能姑息。”
她这个公主,到底是如何来的?
这是连皇家真正的嫡公主都未曾有的规制。
而守门的由小词跟念奴换成了钱嬷嬷。
然后便低下头。
本日的商请月画了淡妆,弯弯的眉眼多了一丝矜贵,点了口脂的朱唇紧抿,微蹙的眉间隐着一丝轻愁。
钱嬷嬷侧过身子:“公主想必是来清算金饰的,固然公主已经大婚不能入住皇宫,可皇上已经赐下了公主府,公主这一去,该有的东西都已置下,公主收些常用的去便也就是了。”
侍卫,宫婢,另有面前的嬷嬷,这做派,当真是公主的仪仗。
上辈子她也曾见过公主的仪仗队,华国对于公主的规制并没有皇子的一半威风,除了嫡公主,没有哪个庶公主出行能配制三十个以上的宫婢。
这定力,她自叹不如。
却鄙人一个刹时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如此,她便放心的等他进京。
不管天华帝因何封她为公主,但必定的一点是,天华帝并没有筹算断陈少游的宦途。
商请月沉默。
重重一叹,他又揽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商请月,你老是能让我对将来抱有太多未知。”
商请月点头:“钱嬷嬷。”
然后,退后几步,站在陈府的人群里看着她。
她这公主来得过分让她心惊!
商请月着一袭轻纱云锦绿萝裙,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
陈少游低叹。
……
与她相聚。
商请月深深的看了陈少游一眼,由着小词扶着上了车。
“我的每一步,都是打算好了再停止,可你的呈现,老是突破了我前路的下一步,这未知,感受并不太好。”
罗氏老脸一红,却更多的是高傲,她陈家出了个公主媳妇,陈家也是皇亲国戚了。
商请月应了一声,跟着陈少游相携进了府。
“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商请月靠着他,好笑的道:“谁不是对将来有太多的未知呢?”
商请月红了双眼,重重的点头。
内心固然已是惊涛骇浪,商请月却还是一脸笑容的扶起陶氏:“母亲快请起。”
一进府门,便见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马车涌动,商请月挑起车帘,看着陈少游,垂垂远去。
“在都城如果有甚么事,便去步月庄找沈书衍。”
陈少游没有放手,就这么抱着她。
看着阵仗,商请月的心下一沉。
陈少游笑了笑:“嗯。”
天华帝封她为公主,还这么大的阵仗,到底在算计甚么?
不过,却脸不红心不跳,眼皮都不抬一下。
陈少游闻言,放开了她,眼里划过一丝好笑,又被浓浓的忧色代替。
那是他在她进洛玉坊安抚瘟疫患者及家眷的时候,他亲手所做。
“你此去都城,牢记好莫要多事,封的这公主来得莫名其妙,你万事谨慎,能待在府里就别出门,等我任满归去找你。”
陈少游沉沉一叹,疏忽一众的侍卫宫女寺人,他极快的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出发吧。”
面上含笑,她赶紧扶起阿谁嬷嬷:“这位嬷嬷不必多礼。”
这夜,屋内的烛火亮到天明。
随后对着还是跪在地上的世人道:“无需多礼,都起吧。”
她立在马车中间,紧紧的握着一只苗条白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