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匪贼刚要开口,老匪贼已经在中间大呼:“别说!别奉告他!你在山神菩萨面前发过毒誓,叛变弟兄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两个边兵按住他,抓过破布重新堵住他的嘴。商成看年青匪贼神采有些踌躇游移,悄悄喊一声“石头”。赵石头点头应一声,掉头去了队尾,半晌手里提着一把山斧转返来。附近的人看着山斧足足一尺不足的卷缺锋刃,都不晓得他找来这柄埋头用来开门砸锁的军用大山斧有甚么用。石头径直走向老匪贼,面无神采地号令两个边兵按住他的手脚,把手里的山斧掉个方向,刃在上背鄙人,举起来呼一声挥下去,端端方正砸在老匪贼的小腿上――咔嚓一声响,那条小腿已经从中间陷落下去……
孙仲山竟然还没到?!
商成朝年青的匪贼扬一扬下巴,淡淡说道:“说吧。”
商成一听就晓得了,几天前来度家店的那股匪贼,就是在敦安县劫了商队抢了程桥家二儿子未过门媳妇的那股匪贼。他本来还想去敦安剿匪,想不到绕了一大圈,这股匪贼还是和本身跑到同一个处所。他咬着牙在心头无声一笑。这似倒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朋友不聚头!
世人这才看清楚,怪不得这匪贼说话含糊恍惚,本来是被砸断了两颗门牙,说话时天然漏风。
“我说的,就,就是男的……”匪贼结结巴巴地说道。
商成打个手势,一个边兵俯下身扯开年青匪贼嘴里的破布。匪贼立即尖声叫唤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中间一个边兵伸手就是一刀柄砸在他嘴上,低声喝骂道:“再敢大声!”匪贼立即听话地闭上了嘴。
年青匪贼做梦也没想到最后会落个如许的了局,浑身抖得就象筛糠一样瘫在地上,身下古怪作响屎尿齐迸,嘴里方才蹦出“饶命”两个字,脖子一凉,面前万般萧瑟风景蓦地间天旋地转般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无边无边的沉沉暗中……
商成不屑地盯着年青匪贼,问道:“审过没有?”
金喜拧着眉头鼻子里哼一声:“没女的?寨子里的女当家是谁?”
“砍了。”商成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匪贼嘎嘎一笑说道:“你既然都晓得了,还问甚么问?”
从商成一语喝破女匪首的姓氏,金喜钱老三等一众边军就已经非常惊奇,恍忽走神间俄然听他问话里带出“闯过天”三个字,几个记得这事的边军将士都是惊得浑身一激灵,再听到匪贼直承其事,度家寨匪贼的大首级就是一年前就已经死在左军手里、首级也传遍燕山三府二十九县的闯过天,一时候都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商成俄然插话问道:“九娘是不是姓赵?是不是当初青瓦寨的黄蜂赵九娘?”
“你说的是九娘?九娘……九娘她没在寨子里,”看两个边兵又举起刀鞘要打,匪贼惶急地嚷嚷道:“大人,我没扯谎!我没扯谎话!九娘她真是回故乡去祭坟了!”
他是提了调子问话,声音里已经带出不耐烦,匪贼还没答复,两把刀鞘就已经砸在匪贼的肩膀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