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繇道:“说多也未几,毕竟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地盘,那里是能说丢就丢的?并且现在地步也卖不起代价,腾挪不出迁家的用度,谁敢拖家带口地去南边餬口路?也就只要那么几户人家能如许做,在南边的端州燕州重新购置家业,这边就留一两小我主事……”他说着说着俄然黑下脸,转脸望着寨子中间那根旗杆,眼睛已经暴露凶光。“卢家就是这类有本领的人家,十多年前花大代价在燕州买了亩勋田,又攀了门‘高亲’,现在在燕州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商成咧咧嘴,持续说道:“……十二人逃脱,正尽力搜刮。上面这一条必然要加出来:此役得胜,全仗马直大寨策应及时,北郑边军批示衙门调剂有方。专门弄个匣子,把闯过天的脑袋送去批示衙门,他们就晓得如何措置了。功绩里我们占一百六十个首级,老关报十个,老尤报十五个,老关的三弟也报十个――他立了大功,这份光荣是他应得的。”
包坎帮商成换上洁净的新棉袍子,对关繇道:“你觉得我家大人是躺在祖宗功绩簿上骗吃骗喝的人?这七品归德校尉,是用命换来的!”
孙仲山呵呵一笑说道:“我那里想了。我们不能要,说不定上面的兵士有乐意娶突竭茨婆娘的――”转脸对商成说道,“大人不晓得,边军日子苦,有些老边军三十多四十岁了都还讨不上媳妇,整天摔盆打碗没个温馨时候。这男人没个家,老是浮暴躁躁的。我想,这三个草原女人送归去我们不肯意,不送归去又没处所安设,干脆问问老边军们,看有没有情愿讨草原媳妇的。嗯,这也不是讨媳妇,就是屋子里多个女人罢了,上面问下来,也好回话。”
他放下杯子,悄悄咳一声,说道:“这是我马直西寨剿匪的一场大胜,要详细写战表递交大寨和北郑边军批示使司衙门,为将士们请功,为乡勇们请功。”
包坎一面帮他剥身上湿漉漉的袍子,一面说:“石头和钱老三在前面匪贼的粮钱库里。”又从怀里摸出伤药生布递给关繇,“帮手拿一下”,手指在商成伤口四周连掀带按,末端一句“伤了两根肋骨”,就拎了水葫芦洗伤口,再洒上伤药,用生布条连肩膀带胸口来回裹了几匝,用力打个结,浑不在乎说道:“小伤,歇十天半个月就好。”
商成绕有兴趣地问道:“是突竭茨人的马?”
第105章剿匪(10)
商成在墙头来回走了几步,伸胳膊展腰活动一下,感觉肋骨上的伤也不算甚么大碍,正要问寨子里的匪贼清除洁净没有,一个边兵过来禀报,除了见事不妙跑掉的几个匪贼以外,其他强盗已经全数投降,眼下边军乡勇正在打扫疆场;孙仲山和金喜正在盘点人数汇总战况,又要封库房锁赋税,一时还不能向他汇报,不过匪贼的“议事厅”已经清理出来,请他先畴昔歇息。
他捧起杯喝口水,目光透过杯口蒸腾的水雾悄悄地望了眼关繇。关繇明显没听出来孙仲山话里的玄机,只是木着脸听。
商成还开腔,金喜倒先笑起来,半是打趣半是当真地说道:“老孙想媳妇了?可别怪我们没提示你,你是官身,讨个草原上喝马奶长大的婆姨,这身军官甲就别想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