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被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却又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商建立着一旁看他们说话,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商成的心也越揪越紧,连带着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夹缠不清:“是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的道场在江南的九华山,我们这一宗是小乘……小乘密宗。我来燕山……实在也是为了学佛……求证佛法……”
就在商成脑筋里各种动机生低沉浮之际,俄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响从城墙前面远远传来,偏了头看时,只见两个兵固执长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人还没钻出城门洞,声音先递过来。一个粗嗓子吼的话听不清楚,别的一个细尖嗓子喊的倒是上京平原府官话:“督帅出来了!”
“甘露寺。”
人群还在瞠目结舌地望着马队消逝的方向,城门口的兵士已经收起行列不知去处,只留下两个兵一左一右固执长矛站在门洞两旁。阿谁军官脚步曩曩地走过来。这一回他的神情倒不象刚才那样严厉,先是合十朝商成做个礼,才用陌生的官话说道:“让和尚受委曲了。”
这队马队足有二三百人,马蹄踏地翻滚起的灰尘扑扑漫漫随风飘转。土烟尘雾中,商成也看不清楚到底谁是督帅谁是将军谁是兵士,只瞥见这队马队的穿戴不但有盔有甲,另有人披着肩甲袖着臂甲,晃眼间仿佛还瞥见有人连大腿两侧都有玄色甲片护着……再凝神想细心打量时,健马驰骋人影憧憧,那里还能分得清到底是哪个军将,整队人就象一团挪动中的黑云,又象一条蜿蜒盘曲的黑烟,沿着官道吼怒而过,瞬息之间便消逝在讳饰官道的树影中;再移时就瞥见远处城墙拐角处的官道上涌过一条黑线……
管校尉张大了嘴,听他把“槐抱李”的故事娓娓道来,待他说完,才咂舌点头道:“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奇事奇树,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商成脑袋里嗡地一声,不晓得该如何答话。天!他信口扯谈的寺院,谁晓得阿谁上京平原府竟然真有一座甘露寺?不但有这么一座寺院,并且听面前的人说话,这甘露寺的名誉还不小!这……这如何能够!
那人再朝管校尉拱手道别,就引着商成进了县城。走出一段路转头张望已经看不见城门,那人就领着商成踅进一条偏僻背街,看看摆布没有甚么人,俄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你到底是甚么人?”
“去过。”商成咽口唾沫说道,“在上京平原府甘露寺学佛两年。”他急中生智,信口就把三国演义里的寺院称呼搬过来乱来面前的军官。他想,一个边陲地区的小军官,应当不会把上京平原府的座座的寺院都体味得那么清楚吧?如果军官再问他学的是哪门佛,他就说是小乘密宗,拜的是地藏王菩萨,寻求的目标是“天国不空,誓不成佛”。</可如果军官再问甘露寺在上京哪块地区,他又该如何办?贰心头焦急上火,嘴里还得谨慎对付军官东一句西一句的查问,额头上已然排泄一圈细精密密的汗水。&lt;
和尚!都是这和尚的身份把本身给害死了!
商成听他如许问,支吾了两三声,才说道:“家师说,读万卷经不如……不如行万里路,以是让小僧出门游历天下名寺古刹,增加见地,广结佛缘。”既然上京真有这么一座甘露寺,那他的和尚身份也就临时无虞,表情一放松,前面的几句话天然就说得流利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