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商成和几个军官就坐在一棵矮树下啃肉干喝凉水,一边规复体力,一边等派出去的探子返来。一漫坡的兵勇骆驼马匹都散在草丛里,却几近没收回甚么声音,除了偶尔有人压着嗓子咳嗽一声,就只要牲口按捺不住性子时打的响鼻。
商成倒没重视文沐他们,皱着眉头问斥候:“另有甚么环境?”
商成一面叮咛“不要追”,一面分拨人手去寻觅引火物堆在寨门两边,看文沐带着步队马匹赶过来,问道:“和后队联络上没有?”
火工夫影中,商成眺望着草甸顶上已经烧成庞大“火把”的了望楼,间隔太远,瞧不清楚那边的动静,屏息聆听,到处都是突竭茨人的号角传令,人喊马嘶稠浊一片,说道:“我们出营先向西,然后绕营寨兜圈子看看另有没有人突围出去,再做筹算。”看文沐游移一下点头,兜过战马辔头喝令一声“烧了这寨门”,就领着两百多赵兵冲出大营……
一传闻是突竭茨人的精锐,钱老三脸上顿时笑出一朵花,他镇静地搓动手,靠近商成说道:“打吧大人。我带队去把他们搞了。两面黑旗啊,必定有大撒目,这回我如何说也得弄块金牌揣揣。”
孙仲山钱老三带人攻打西寨门并不顺利,一伙仇敌凭着几道拒马抵死顽抗,赵军扑了几次,折了二三十个兵,却连寨门边都没摸到就被突竭茨人的蛮刀和寨墙上的十几张弓给打返来。商成赶到时赵石头已经甩了盔甲,俩眼通红亮着半边膀子,正要构造敢死队去抢寨墙。
“没有。前面没人了……”
赵石头拎着那条胳膊气得顿脚直跳,又掏了镯子用力砸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好几下。孙仲山手快,一把抢过了石头另一手里的金牌,用手拂了上面的灰,珍而重之地重新揣进荷包里。这但是比他的性命也不轻多少的东西啊!就靠它去换勋田了!
钱老三把死人胳膊扔得远远的,也不恼,还是笑眯眯地说:“你有婆娘?我怎不晓得?你要化镯子也行,上面的石头就送我吧――我正说不晓得该给我娃送点啥奇怪物件哩,这石头挺标致,给我娃正合适!”他边谈笑边窝了脖子,癞皮狗一样不躲不闪让赵石头踢了两脚。
商成把两样东西都丢给他,说:“本身比较去。这东西比金牌还顶事,雕的东西一模一样不说,线条丹青也要邃密很多,质地也要好很多。可惜啊……”
“马有多少?”
孙仲山谨慎翼翼地从贴身处取了个荷包,取出块黄澄澄的牌子。这是他半夜带人劫营时得来的战利品;阿谁突竭茨大撒目标首级和翻皮帽子,现在都还在他马背上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