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来见商成,包坎顿时就立起家告别。商成把他送到正房檐下,就瞥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官方才走进院子,便站住脚步对包坎说:“我另有事,就不送你了。你帮我给廖公带个好;如果能够的话,就请他多住几天――比来太忙,实在是抽不出时候去看望他,等我返来以后必然要登门向他赔罪。”
周翔前脚才出院门,陆寄后脚就出去了。他是来筹议补葺几条官道的事情……
商成拿了个茶盏,从小几案的铜茶壶里倾了大半盏水,递到包坎手里,问道:“婚期定好了?”
包坎接了杯一口气喝光,抹着嘴角说:“定下了。”说完他怔了一下,正想站起家,被商成一只手压在肩膀上,就笑了笑,持续坐在凳子上说,“本来想在大街上随便找个风水先生挑日子的,可我两个哥分歧意,最后是请祝县龙虎宫的玉山道人定的日子。婚期就在四月十四。”他从怀里谨慎翼翼地取出张红头烫金大帖,立起家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交给商成。
听包坎提起旧事,商成也有些赧颜,他抚摩着脸颊上有些发红的伤疤,呵呵一笑说道:“好,听你的。”
“这回不带你。石头和田小五和你熟悉,他们也留下。我就带苏扎走。”商成说,“这一趟不但是去端州,还要去屹县观察军务,然后从南郑再兜返来。这一去一来,就算路上顺利,我估计要走二十天。这么长时候可不能让你跟去,如果担搁了你的婚事,你家里人还不得把我骂死?”
包坎笑道:“这如何是听我的呢?就算我不说,估计苏扎也会如许做。我不过是多句嘴罢了。”
他低声问包坎:“对了,你筹办婚事,钱还凑手不?如果不敷花消的话,固然开口,我这里有。”
闻声商成问话,他从速收摄起起伏的心神说道:“是在半路上接到的。下官和李慎闹了胶葛,李将军让下官滚蛋。李将军还下官带话,让卫署重新遴派个‘爱兵如子’的推官去端州。”
包坎看也没看就把两个小木匣子揣进怀里,问道:“大人明天去端州,预备带哪些人?要不,我把婚期延几天?”
商成正在耳房里睡午觉。闻声内里的热烈,他已经起来了,这时候瞥见包坎出去,先不忙着问他的婚事办得如何样,只是体贴肠说:“吃了晌午没?”
“禀督帅,端州府推官周翔请见。”
他一走进院子,就立即被用饭歇晌的人团团围住,除了三两个刚刚才来这里做事的书吏,其别人不管之前和包坎熟不熟,大师都朝这位准新郎倌讨要婚礼的请柬,并且全都声言本身必定要去赶红火。幸亏包坎早就有所筹办,怀兜里取出一叠红揭纸挨着个散了一圈,又嘻嘻哈哈地说了半天话,这才挤出人群进到堂房找商成。
他又和周翔详细地讲授了三件大事的停顿环境,交代给他一些需求很快获得措置的详细公事,筹议了一些能够会遇见的困难和困难……
等周翔在堂房里坐下,亲兵献上了茶汤出去掩上门以后,商成才接上刚才的题目:“卫署的调令你接到没有?”
商成翻开请贴看了一下,对包坎抱愧地说道:“你看,我明天就要去端州公干,你的喜日子我怕是赶不上了。”
“还不是为了剿匪。李大将军珍惜士卒,不想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兵戈,就命令端州各县向卫军供应赋税牛羊犒军。督帅晓得,燕东受客岁兵祸连累,处所上实在不景气,耕地的牛都凑不齐,那里去找供应雄师的充裕?李大将军‘体恤’下情,就说没有牛羊折合赋税也成。下官倒不是不甘心犒军,可我就想不明白李大将军提的‘折合赋税’是如何回事,就顶着找李将军要个说法,还为此和他辩论了几句。成果,李大将军‘燕东批示’的架子一端出来,我就被免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