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三神采暗淡地点下头。
说话间出去两个女子。前一个是个丫环模样的垂髫女娃，抱着把比她人不短多少的古琴；前面跟着个个子高挑的年青女子，大抵二十岁高低，穿一件翠绿色对襟窄袖金丝嵌领的小襦，上面是一样色彩的叠裙，脚下踩一双双结绒的鹅黄色布鞋，棕红色的发髻上系着的青纱重新上一向披到肩膀，高鼻深目肌肤乌黑，一双浅蓝色眸子就象漾着水，进门就朝他们施个见礼，也不说话，就坐在替她预备的椅子上低头调音。丫环望都不敢多望商成一眼，咬着嘴唇抖抖索索地过来递上戏牌子，请高小三点曲子。
高小三一口茶全喷地上，张口结舌地望着商成说不出话。这《将军令》里的张大将军，不就是面前这个说不清真假来路的和尚吗？
那胡女低着头说：“有是有，但是教坊里的司官教诲们还在考虑，现在的粗词俚曲怕客人不爱听……”
看那婢女低头垂目比武肃立在墙角，高小三才小声奉告商成，他听人说，这位程大人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只是和朝廷里一个叫甚么“刘伶台案”的大案子沾点边，才借着养病为由跑回燕州避祸。
婢女大抵也想笑，看到商成的脸又不敢笑，低了眼眉帮高小三把椅子摆在几案另一边，袖子里抽出白丝绢手帕子把椅面扶手靠背都抹一遍，又掠过几案，才细声细语地和高小三说话。
高小三和商成齐齐一楞，对望两眼，商成端着茶杯点头莞尔，高小三低声笑着恭维：“还是和尚大哥有本事，现在脚不出燕州，名声已经去了中原……”商成摇着头，小声说，“让她换个曲子。赤手空拳搏老虎？还双虎？亏这些人想得出来！杀两条狼都把我累得舌头吐出来好长一截……”
商成倒不吃惊。他在渠州就听过《张和尚打狼》，问胡女话之前就已经猜到《将军令》里的“张大将军”多数就是本身。本身的事情又在被人传唱，贰内心也不免有些醺醺然，笑着说道：“你就唱这首《将军令》。”
商成听了曲子的原名，内心俄然一动，插口问道：“是甚么样的真人真事？”
高小三截断她的话说道：“教坊定不定词调都无所谓，是新曲子就好。曲子叫甚么名字？”
高小三盯着俩字假看半天，点头应和道：“是啊，细心打量确切不俗，笔力遒劲颇见风骨……”
第88章相逢高小三(2)
商成体贴肠问道：“你媳妇的身材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