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一个沉默不语一个闷头吃喝,酒菜的氛围立即就有些压抑。两个歌姬这回才算真正见地了甚么是将军威仪,连酒都不敢再劝,绞着丝绢坐在鼓凳一声不吭,恐怕不谨慎招来一场祸事。
王义晓得商成因为甚么难堪,从速前两步,两臂伸开虚扶了一下,说:“两位请起。”
等使女传第二回话时,他就势放下盏站了起来,并且向后退了三五步。
“……职下凛遵钧令!”
王义楞了一下,然后无法地说:“他毕竟是我表兄。”又苦笑着说道,“我就说这事瞒不过你,他还不信……”
苏破和侯定方才踏进门,虎踏一步就单膝点地双手握拳抵额向商成施了个军中进见的大礼:
王义游移了半天,直到把一条幽深沉寂的长巷走到尾,才说道:“他说,要替我在当今面前提亲,请当今把长沙公主下嫁到我们王家。”
商成对京师不熟,没传闻过陈璜的那两个长安客人,只晓得济南王在这里就是为他们拂尘。不过,既然能让济南王相请,让朱宣和常秀一道做陪,必定不是当今的大儒就是文章大师。他顺着陈璜的话说下去:“早晓得七王要在这里设筵席的话,显德和我就该畴昔蹭一顿夜饭。”他很粗鄙地特长揉了下肚子,可惜地望了一眼满桌狼籍的杯盘碗盏,叹着气说道,“哎呀,这都吃得酒足饭饱的……”
商成与王义一向把陈璜送出新林轩,直到陈璜和两个侍从的身影没进远处的一座院落里,这才回到阁室里重新坐下。
苏破和侯定都听出他的话里带出一丝不悦,从速过来,先把座椅向后挪动了几寸然后才坐。坐下来也是双手扶膝腰板挺得笔挺,双目毫不邪视满面都是寂然。
陈璜晓得他是在作戏。商燕山粗鄙?他要真是粗鄙,张朴会对他那么谨慎慎重?他真如果个莽汉,叶巡能被他一声不响便清算得差点要请辞?甚么粗鄙鲁莽,不过是在婉拒本身的聘请罢了。他也不恼。归正他就是想借这个机遇与商成见一面,得之则喜失亦无碍,因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的不是了。要不,改天我埋头再邀将军,只当是赔罪?”
陈璜先与商成还了半礼,这才对王义说:“我下午听人说,青山从长安回京了,还从太白山请返来定一先生。这不是,我约了仲宽公和文实公两位,另有李暂李长观,一起为他二位洗尘。”
王义不睬他们,把他们手里的盏都斟满,悄悄的声音哼了一句:“还楞着?快给大将军敬酒!”
出去的人就是客岁冬初曾在皇城里与商成有过一面之缘的济南王陈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