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叔父很快就发明了一个题目。他问王义:“他扣问你离京去嘉州的日程,是在教你娶涂家女儿之前,还是在以后?”
王义点了点头。他听人提及过这事,只是因为赋税多少与他无关,以是就没有多作探听。
伯父笑了,说:“也不必如此仓猝。总得等你尚了长沙公主或者与涂家女儿攀亲以后,再走也不迟。”
这边压服老夫人,那边王义的伯父就带着好动静返来了。能与毅国公王家攀上后代亲家,涂家人是求之不得,伯父只是透了点风,涂家便一迭声就承诺了婚事。伯父还与涂家议定,事急从权,因为王义赴嘉州期近,所觉得防婚事在半途出甚么变故,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聘期的“六礼”中的前五个礼节,将在三天内选吉时走过,亲迎的正日子就定在大寒的前一天。
出于对商成的信赖,他做出了决定:不尚公主,就娶涂家的女儿为妻!这桩婚事必须越快越好,还不能泄漏出动静!
但是,这些话他一句也不能奉告王义。这类“大逆不道”的言辞,最多也就能和十七叔说一说。
听着两位长辈把不相干的事穿骨凿髓地分解剖细,王义都有点焦急了。眼下最首要的不是萧严分炊,也不是李定一返京,而是要不要服从商成的建议,顿时把他与涂家女儿的婚事定下来。
王家给济南王和成都王的请柬是王义亲身送的。济南王当然就不必说了,从把王义迎进府再到把王义送出府,脸上的笑容就再没断过,嘴都差点合不上。看来成都王要给王义保媒的事,他嘴上不说,内心实在还是有点别扭。成都王接到请柬时,脸上的笑容几近就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地生生刻上去普通;王义走的时候,他乃至都没站起来相送,而是恶狠狠地拿眼睛盯着王义的后背,恨不能在王义身上剜下几块肉。
现在的题目是,东元帝为甚么要授意儿子出面,把一桩他本身就能做决定的事情,改头换面变成是别人的建议,而他仅仅是同意?或许用“点头承认”来代替“同意”这个主动性更强的辞语的话,结果会更好吧。
王义想了一下,然后才必定地说:“是在发起我与涂家攀亲之前。”他回想着把当时的细节又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