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不明来源的幕后黑手踹到这里投胎重生，到现在已经十九年了，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天下的画风。
“堂堂锦衣卫还昧你这点钱？”高德合拢罩衣，掩住胸口的锦衣卫执照和腋窝的枪套，“照老价一个银角，骑稳点别颠着我！”
车夫刹时变脸：“大老爷您如何屈尊坐小人这车了？免费免费！”
“出了这趟勤，明天就算完活了，”老头受用的眯起眼睛，顿时给了回报。“我去所里应卯，你就直接回家吧。明天记得趁早，熬过这两天，我就摆脱了。”
探长嘿嘿贼笑，一点也不为道破苦衷脸红，“本来想找七城兵马司，谁让你们师徒俩就在街劈面喝茶呢？”
床上的被褥扯得七零八落，桌椅翻倒，墙上涂料被剐出片片污痕，跟大片放射状血迹混在一起。地上散落着七八件兵器，转轮手枪、冲锋枪、卡宾枪、步枪甚么都有，乃至另有枝装了对准镜的猎枪。
“再跳下床踢飞椅子和桌子，”高德比划行动，在床边捡起断成两截的椅子腿：“力量很大，不过还在正凡人的范围内。”
他还想挣退休金呢……
小孩子在街道中间的电车轨道穿来穿去，电车慢吞吞的还离着老远，司机探出身子大声谩骂，倒是骂攀着车厢借力的自行车。骑车的墨客放开把手拐进冷巷，巷口斜立着的电线杆头爆出扑灭烧花。喷着白烟的小车蓦地钻出冷巷，直行的小车不迭刹车，把锋利的汽笛拉得震天响。
“还是你小子眼尖，又能忽悠，”出了堆栈，何老头如释重负的说：“这案子要报上去，万一真跟异能者有关，我们都要被连累出来。”
庞杂、混乱、魔幻乃至荒诞……如果要找附近观点来比方的话，咖喱味的鸳鸯火锅里插着瞻仰星空，桌上的标签说明“百分百素食”，大抵能有非常之一像吧。
他做过很多尝试，想在这个天下混出点人样，不至于太屈辱穿越者的名誉。统统尽力在起步阶段就撞墙告终，终究他只能承认本身并没有配角光环，放心享用幕后黑手赔偿的微小投胎术。
高德笑着说：“还不是从徒弟那学的？”
揽案子挣功绩可不是徒弟的气势，也不是他的，在“不冒险”这点上他和徒弟有很深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