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不知人事的小女孩，自在安闲的圣山之女，在同一天成了畴昔。”
“当然是亲小人远君子……咳咳……”高德充公住嘴。
最后一缕织物散作冰尘，纤瘦矗立的青涩身躯尽显，在剔透冰径中映出纷繁叠叠的白玉光彩。
“刚才说到女皇，”少女昂首看中京可贵一见的敞亮圆月，俄然转了话题。“大明第一次有了位女皇，你是如何看的？”
水池绝顶突然亮起白光，吞吐伸缩，仿佛自冥冥中牵引来奇特之力，推得空间摇摆泛动。
感受那里有点不对，高德只能硬着头皮说：“过上安稳日子和虔诚于女皇陛下是一张纸的两面，不能豆割的。”
高德差点被口水呛住，妹子你三观有题目！
少女的银灰眼瞳微微发亮，“既然你清楚女皇的处境，那你感觉她该如何做？”
“我明白了，会如你所愿，”少女身上的白光荡起模糊波纹，仿佛在真假之间转换，“你的虔诚会获得回报。”
少女有些不耐烦了，“还是钱的话也可，我收回的不是钱，只是那些金龙票。”
高德朴拙的暴露心扉，当然得加上大义名分。“我想要的和普天之下统统大明子民一样，就是能和家人平安然安过一辈子，这事光有钱是办不到的啊。”
那种不对的感受更加激烈，高德怕她曲解，从速打上新补丁，“我才气寒微担负不起大任，只求冷静无闻！”
“女皇陛下要听到这些话，只会感觉老练好笑，”考虑到她跟女皇的侍女说得上话，高德还是打上补丁。“女皇陛下贤明睿智，慧识高远，我如许的小人坐飞机都追不上，以是还是老诚恳实办事就好。”
高德敲敲本身额头，也难怪俗气，是个女孩子都叫小丽。
两边相距就三四米，少女的嘁声听得清清楚楚，不晓得是甚么意义。“我不过是专门清算恶魔的小人物，没想过为大明效力。只是熟谙女皇身边的侍女，说得上几句话罢了。”
透过轰鸣的乌黑长帘，模糊见到飞檐梁柱，竟是座藏于水帘洞中的宫殿。殿中是座雾气蒸盈的温泉，池水很浅，斑斓圆石拼作的池底仿佛伸手可及。
咦，小丽？
“就是能恰如其分的阐扬我的才气，让我能够尽忠女皇一辈子的位置，”高德不得不说得更清楚：“比如说……在锦衣卫里升个小官，管个没甚么伤害差事空余时候挺多的安逸衙门。当然这只是大要上的，空出来的时候我会做更无益于女皇陛下的事情。”
祖山深处某座险峰，峰巅长年覆满白雪，又不断有冰雪融解。雪水潺潺而下，在山腰处汇成瀑布，落入偌大水潭。
少女跨出水池，带起迷离冰雾。她揽着长发一甩，又扬出大片冰雾。泛着冰蓝光晕的乌黑褪去，发丝落下时，已变得黑亮如绸。
少女哦了声，眼瞳更亮了。
置身祖山，夜空老是那么澄净，玉轮的确又亮又圆。
眨眨眼，白日阿谁新鲜亮丽，在天庙殿堂里叱咤群臣的少女重现，她摸摸胸口，那边的伤已经毫无陈迹。
少女认同的点头，乃至有些唏嘘。“的确，这不是钱能处理的。”
我见到女皇必定得叩首，当然是用后脑勺看。
少女取下衣架上备好的衣物，边穿边嘀咕，不晓得是感慨还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