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的车厢俄然离开底座,带着女皇和华盖缓缓升空。战车的炮管随之抬升,不竭开仗。但跟刚才一样,那道无形樊篱稳稳护住女皇。
束缚骤消,广场上鸦雀无声。
“朕是圣山之女,有充足的力量保护天下。”
白烟中驶出一部部钢铁怪物,浑身裹着厚重钢板,排排铆钉清楚可见。两侧是过顶履带,中间凸起方刚正正的炮台,吐出两根颀长炮管。
说话时她伸脱手,一颗炮弹穿透无形樊篱,定在她的掌心前。纤纤素手落下,悄悄在有她三个腰身那么粗的炮弹尖头上一握。炮弹如沙砾般粉碎,化作点点闪动着寒芒的金铁,淅淅沥沥洒下。
一轮炮火以后,这队炮车还没停歇,断断续续再度开炮。与此同时,炮车前面的战车乃至徒步方阵骚动起来,仿佛没有调和好,连他们都不晓得有如许的“不测欣喜”。
以是这个天下就是这么讨厌啊……
牛角号声雄浑婉转,垂垂被广场西侧的嗡嗡振鸣压过。振鸣很快变作轰鸣,带着滚滚白烟如风暴般逼近。
高德等人离得近,哪还看不出蹊跷,两人同时捧首回身,筹办逃得远远的。
坦克,蒸汽坦克,这里叫陷阵炮车,简称炮车。炮车两部并列,总计二十四部,缓缓驶近女皇銮驾。到了桥头位置时,炮口上举,同时拉响汽笛。高亢的汽笛声与空中的微微震惊高低打击数十万人的感知,那一刻钢铁与机器对心灵的有力压迫,统统人都感到得非常清楚。
女皇四周的氛围悄悄浮动,微微波纹让她地点的天空变得如潭水倒影,极不实在。四架战役机被波纹掠过,也成了倒影中的风景。它们回旋交叉,直冲天顶,在高处粉碎成星星点点光芒,变作四团礼花。
“咦……”
高德的目光从天空降下,落到又一队炮管又粗又短的炮车上。此时贰心中已不是震惊,而是懊丧,乃至生出了一丝绝望。
高德完整没有一丝动用才气摆脱束缚的设法,他就呆呆看着半空的盛景,震惊得无以复加。
“如何了?”
震旦大明是个巨无霸,除了亲军三卫以外,另有禁军二十卫。陆海空全军泱泱上千万官兵,分为京营和州营,分离驻防在中京和各地。
更精密的蒸汽引擎声自天空降下,那是一队队蒸汽螺旋桨飞机,由排成“女皇万岁”字形的编组先行,再是一队队雁形编组飞过。既有单翼战役机,也有双翼的轰炸机和运输机,另有庞大翅膀摆布伸展,嵌着电扇般旋桨的旋翼机。
高德吐了口浊气,心说这女皇也太轻浮了,如何能搞这类吓死人的花活呢。
万岁的呼喊之潮持续了好几分钟,以后是御门大典的主菜:阅兵。
“沃日……”他也吓住了。
他随口问着,见到那队炮车已经愣住,炮口降下对准了女皇銮驾。
在金水河边布阵的锦衣卫、羽林卫乃至候补刑天们都呈现了微微骚动,不过炮车离銮驾只要百来米,就算他们有所反应,也来不及做甚么了。
本来是决计安排的节目啊……
圣山的圣者,的确就是活生生的神灵!
飞机在空中拉出道道白烟,广场中战车的行列源源不竭驶过女皇銮驾。身着灰绿礼服的禁军官兵挺胸举头,接管女皇检阅。
这是刺杀!是兵变!
嗡嗡螺旋桨声靠近,四架战役机折返飞来,朝着女皇爬升而下,机头喷吐出连缀焰火。